帝冷冷的哼

    了一声:「他倒是能沉得住气。」

    暗影的头低的更狠了,不敢擅自开口接话。

    他这种见不得光的暗卫,只能有腿,不配有嘴。

    静了片刻,永安帝忽的笑出了声,自嘲着摇头道:「这股子无情无义的样儿,还真眼熟。」

    暗影缩了缩脖颈,吓得更加不敢出声了。

    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无情无义之人,能不眼熟么?

    永安帝本就是在自说自话,透出了胸中的那股郁结之气后,他面无表情的沉声吩咐:「盯紧了她,除了韩久朝和云归,不准放任何人进去见她。」

    暗影低低应了声是,旋即不敢抬头,片刻不敢耽误的退出了这座竹楼。

    「高辅国,你说,他这无情无义的劲儿,是不是像极了朕?」永安帝紧紧的握着那截残玉,残玉似乎被人天长日久的摩挲过,连嶙峋不平的锋利断面都被磨得光滑圆润了,可饶是如此,残玉还是将他的掌

    心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,高辅国心里「咯噔」一下,圣人问话,他不敢不答,更不敢乱答,他凭着对圣人的了解和自己的本能小心应对:「陛下,老奴听闻韩王妃面冷心热,为人公允宽厚,世子是韩王妃亲生,自然肖似其母,定然也是面冷心热的。」

    永安帝无声的低眉垂目,不知想到了什么,沧桑的眉眼间迸出一丝淡薄的笑意,连眼角那些凌厉冷酷的皱纹都变得温和了几分。

    「你说的不错,」永安帝低着声音喃喃自语:「冷溶就是这样的。她的儿子,自然是像极了她。」

    此言一出,高辅国的心揪的更狠了,忐忑的连脸色都变了。

    幸而永安帝只是萧索低沉了几分,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。

    高辅国赶忙见缝插针的呈上一盏茶,还没来得及说话,外头突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高辅国脸色一变,赶忙走了出去,见到来人,他一把薅着那人下了楼,见左右无人,他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:

    「小王八羔子,这个时候来打扰圣人,你要是活腻了,就找个没人的地儿死去,别来连累旁人!」

    来人是个瘦伶伶的小内监,被高辅国骂的不敢抬头,低眉顺眼道:「干爷爷,是真有事,不然,孙儿也不敢,不敢过来。」

    高辅国眯了眯眼:「什么事儿?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,老子非打死你!」

    小内监一脸惊吓慌张:「是,是冷

    大人,冷大人跪在仁英殿外头不起来,非要求见圣人。」

    高辅国暗暗叫苦,这位爷可真是能掐会算,怎么专挑圣人发怒的时候来闹腾。

    「一群废物,少尹大人不起来,你们就不会想法子让他起来吗?」高辅国抬眼看了看高悬的日头,这么大的日头,仁英殿外头没有半点阴凉的地方,少尹大人那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再给晒化了,他怎么赔得起!

    小内监一想到方才的情形,就欲哭无泪,脸色青白:「干爷爷,孙儿,孙儿不敢啊,冷大人,冷大人就像疯了一样,刀架在脖子上,不管是谁,只要一碰他,他就要抹脖子。」

    「哎哟,我的活祖宗哟!」高辅国重重拍了下大腿,声色俱厉的喊道:「冷大人有损伤吗?」

    小内监这回是真的吓哭了,胆战心惊的说了实话:「伤,伤了。」

    高辅国哎哟一声,脸色大变,惊骇欲绝的往竹楼外跑去,只丢下了一句话:「小崽子,你速将此事禀告圣人。」

    小内监呆愣着看着高辅国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儿,半晌才回了神,哭丧着脸,抱着赴死之心往竹楼深处走去。

    玉华山中虽比山外要凉爽许多,但晌午时分,骄阳高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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