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十二皇子身份贵重,丧事自有规制,但此时身在玉华山中,二人的身亡又事关命案,不那么光彩,仓促之下,丧事难免就有些疏漏了。

    至少丧事并没有做到该有的规制,反倒是大殿内外守卫森严。

    殿门高悬着两盏巨大的素白灯笼,晚风轻拂而过,白惨惨的光影忽悠晃动。

    殿内白幡重重叠叠,白烛影影幢幢,阴森哀冷的气息久久盘旋不散。

    “少尹大人,娘娘和殿下便停灵在此,陛下旨意,少尹大人可便宜行事。”小内监拿着牌子,在拦在殿门口的侍卫眼前晃了晃,侍卫赶忙面无表情的退到了一侧,再没多看冷临江二人一眼。

    刚走到殿门,冷临江便被里头的阴寒之气逼得打了个激灵。

    一大一小两口漆黑的棺椁停在大殿正中,棺椁前头各搁着一只铜盆,里头的纸钱烧尽了,火苗熄灭,只余下冒着星星点点红光的残灰。

    这里简薄的实在不像妃嫔皇子的身后事,即便是仓促行事,也不该处处都有违礼制。

    除非,这其中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,惹得圣人忌讳,才会连一丁点儿死后尊严和哀荣都不肯留。

    冷临江的双眼微微一缩,问道:“娘娘和殿下的灵前为何无人哭灵祭拜?”

    小内监低着头,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,只是明显惧怕的缩了缩脖颈,支支吾吾道:“这个,奴婢,奴婢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的脸色寒了几分,沉声道:“本官奉旨查案,去,找几个人来,本官要开棺验尸。”

    小内监吓得一个踉跄,跪倒在地,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了:“少尹大人,不可啊,不可!”

    “你不去?行,本官自己去!”冷临江长眉一拧,怒斥道。

    “不行,少尹大人,不行啊,饶了奴婢吧!”小内监一把抱住冷临江的腿,哭的泪涕横流,苦求不止。

    冷临江挣扎了几下,发现挣脱不开,又急又气,不由的动了真怒,聚起一口气猛然踹了出去,把小内监踹翻在地:“滚,滚开,你有几条命,敢拦着小爷!”

    作为长安城里的头号纨绔,发起狠撒起泼来,也是很有震慑力的。

    再加上那一脚冷临江根本没有收力,用了十足十的力气,小内监竟被踹的站不起身了。

    冷临江看都没看那小内监一眼,便径直走到了棺椁旁。

    两口簇新的棺椁在灯火的映照下,闪动着单薄尖锐的微光,并不像宫里花费了数十年精心准备的的棺椁那般厚重。

    棺椁的表面也没有打磨光滑,摸起来还有一些剌手,仔细看下来,就连黑漆也是深一块浅一块的,竟然没有刷均匀了。

    冷临江慢慢的摸过去,骤然发出一声冷笑。

    这丧事,敷衍的令人生疑。

    “大人呐,开棺验尸是大凶之兆,不吉利啊!”小内监痛的动不了身,只能在后头声嘶力竭的哭喊,哭的声音的都变了调儿。

    开棺验尸啊,他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砍!

    冷临江没回头,视小内监的哭喊如无物,用力推开了棺盖。

    刚刚停灵一日,还没有封棺。

    棺盖轻而易举的被推开了一道缝隙。

    听到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,小内监的心神彻底崩溃了,顾不上浑身疼痛,连跪带爬的抱住了冷临江的腿,苦苦哀求道:“大人,少尹大人,死罪啊,少尹大人!死罪啊!”

    冷临江面无表情的盯着小内监死人一般的脸色:“要么死,要么闭嘴!”

    小内监畏缩了一下,无声的撒了手,松开冷临江的腿。

    小内监是松开了手,但是方才这么大的动静,早就惊动了看守灵堂的侍卫和内监们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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