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四年未见,有太多的私房话要讲,早捧着一碟子瓜子,坐到炕上手拉着手说体己话去了。

    姚杳在院子里转了个圈儿,又进屋里转圈儿,莫名的有些焦躁,是丢了东西的那种焦躁,她的睡袋啊,戳破了十个手指头才缝出来的羽绒睡袋,一把火烧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该死的纵火犯,这可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。

    门突然被推开,“咚咚”两声闷响,一股呛人的灰尘被砸了起来。

    姚杳吓了一跳,转头只见地上多了两个一人多高的大包袱,扬起的灰尘里,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。

    “公子,孟岁隔,你们这是,绑了两个人回来?”姚杳被灰尘呛得直咳嗽,捂着嘴诧异道。

    韩长暮也捂着嘴,听到姚杳这话,他一个踉跄。

    这个人脑袋里都装了点什么,想法怎么这么异于常人呢。

    他挥了挥手,等灰尘散尽,看清楚炕上目瞪口呆的姚杳后,他才淡淡开口:“这是我和孟岁隔找来的鹅毛,你看看能不能用。”

    姚杳张着嘴,原本就挺大的杏眼瞪的圆溜溜的,抽了抽嘴角:“啥,这,都是鹅毛?”

    孟岁隔皱着眉头,把粘在韩长暮身上的鹅毛挑出来,塞到佩囊里,跟着大家伙儿的叫法,点头道:“阿杳,公子说你会做那个,那个什么睡袋,原本做好了两个,胡店起火的时候没有抢出来,都烧了,这不,我和公子又给你找了这么些过来。”

    姚杳狐疑着打量起韩长暮,像是头一回认识他一样。

    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入微了,这不能够啊。

    韩长暮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,缓慢道:“这么多鹅毛,足够你给每个人都做一件了吧。”

    姚杳踉跄了一下,脸色格外难看,差点跪下了。

    她就说他是白骨精给唐僧送饭,没安好心呢,合着他在这等着她呢。

    她愣了半晌,摊着两只手,一脸的难色:“公子,这个,我只有两只手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背着手走出去,天光落在他的脸上,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:“这院儿里可还有两个能做针线的呢,肯定比你做的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姚杳对着屋里的两个大包袱望而兴叹,最后终于没法子了,去求助了孟慧,先是问清楚了布行在何处,扯了合用的料子回来,又量了几个人的身高尺寸,和孟岚姐妹俩没日没夜的铺鹅毛,做针线。

    熬的眼睛都红了,总算在出发当日的的早上,把东西都赶了出来,虽然粗针大线了些,但好歹能用,比没有强。

    赫连文渊掂了掂轻飘飘的睡袋,漫不经心的轻嗤一声:“这玩意儿能顶什么用,带着还累赘。”

    姚杳撇了撇嘴,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顾辰却跳了起来,冷笑一声:“嘿,我这暴脾气啊,又没人逼着你带着,嫌累赘你就别带。”

    赫连文渊皱着眉头,笑了笑,伸手就把睡袋扔到了地上,砸的灰尘飞扬。

    孟慧却走过来,拍了拍睡袋上的尘土,又学着姚杳的样子,把睡袋里的空气都挤了出来,尽量压得又扁又实,用布包的紧紧的,最后只剩下很小的一块儿,塞在了赫连文渊的褡裢最深处。

    她攥着赫连文渊的手,眸光沉静若水,含着温柔的情意,笑容温婉:“这是奴跟着阿杳姑娘学着亲手做的,文渊公子带着吧,算是安一安奴的心。”

    赫连文渊瞬间变了长脸,笑的几乎开出一朵花来:“好好,那我就带着。”

    姚杳撇撇嘴。

    这一把狗粮都吃的太猝不及防了,撑死个人了。

    赫连文渊又检查了一遍行装,走到韩长暮面前,神情平静道:“韩公子,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,咱们随时可以出发了,我答应韩公子的,已经如约做到了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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