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边走边看,不禁心头微动。

    衙署垮掉的大门前,支了个窝棚,摆了书案,县丞顶着两个乌青的大眼圈,在窝棚里处理公事。

    见韩长暮一行人过来,他忙过去打招呼,声音里流露出掩盖不住的疲倦:“大人过来了。”他探头往后看了看,神情诧异:“大人这是要走吗?”

    韩长暮点头,温和道:“是,事情多时间又紧,这就要赶路了。”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韩长暮曾派人帮助过县丞善后,这种雪中送炭的做法,让他对韩长暮的好感倍增。

    县丞看着乱糟糟的四周,声音低沉了几分:“大人要走,这县里乱成这样,下官也实在脱不开身相送,下官失礼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更加温和了几分:“县丞大人不必多礼,我还有事叨扰大人。”他顿了一下,抬了抬下巴:“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
    县丞愣了一下,忙点头笑着,和韩长暮走到了不远处。

    韩长暮将那封好口的信笺和一包银子,一并交给县丞,请他驿马快传,送往京城。

    县丞见韩长暮神情凝重,知道事情重大,片刻不敢耽误的招呼了衙役过来,叫了驿卒过来,亲手将信笺交给驿卒,吩咐六百里加急,送往京城。

    韩长暮笑着道谢,十分赤诚。

    县丞突然想到了什么,转身伏在书案,极快的写了封信装好,却没有封口,很是郑重的交给了韩长暮:“大人,下官和第五烽的戍官徐翔理是至交,若大人遇到什么麻烦,可以去第五烽找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