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,诧异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流淌出来。
他愣了一下,觉得脸颊有点僵硬,像是展不开的纸一般,他伸手一摸,摸了满手黏黏糊糊的口水。
他顿时憋的满脸通红,狠狠在衣裳上抹了两把手。
看到顾辰这副模样,徐翔理顿觉自己失策了,看错了人。
有这样不靠谱的下属,上峰又能靠谱到哪里去?
韩长暮忍俊不已,但是又不敢露出个笑模样,硬生生的憋着忍着,望着姚杳一本正经道:“还是没有动静吗。”
姚杳忍笑:“是,他们收拾行装,忙活到了后半夜才睡,现下已经起来了,准备用朝食了。”
顾辰早看出了韩长暮和姚杳是在笑话他,他哼了一声,转身就往外走。
朝食不香吗,非要在这里被人当猴耍。
韩长暮也没什么可说的了,或许是他草木皆兵,多虑了,判断也跟着出现了误差,也或许是萨宝一行人察觉到了什么,昨夜没敢动手,左右天已经亮了,不会再有什么不妥了。
他淡淡道:“徐戍官,既然一夜无事,我和阿杳就先回酒肆了。”
徐戍官倒是没有半点责怪韩长暮多事的意思,亦是淡淡道:“韩长史,酒肆哪里,还有劳你多多留意,既然他们有心动手,昨日错过了,那今日还会有别的动静的。”
韩长暮点点头,应下此事,和姚杳一同出去了。
酒肆上空升腾起了淡白的薄烟,似有若无的香气回旋不止。
姚杳抽了抽鼻尖,笑了:“是鸡丝玉尖面。”
韩长暮扶额。
这是什么鼻子,这是人该有的鼻子吗?
鸡丝玉尖面和鸡丝索饼,有什么不一样吗,她怎么就知道是鸡丝玉尖面呢。
韩长暮带着满腹的疑问,一步就跨进了酒肆的院子。
萨宝一行人或坐或立,在院中吃着朝食。
腾腾的热气在碗口打旋。
竹箸上挑起的,果然是纤白的玉尖面。
姚杳疾步上前,却被韩长暮一把拉住,低声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是玉尖面,而不是索饼。”
姚杳张了张嘴,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韩长暮,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这人真的不是个傻的吗?
即便再如何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,也不该认不出玉尖面和索饼啊。
他难道不是吃饭长大的吗?
姚杳蹙眉:“玉尖面比索饼细啊。”
韩长暮指着姚杳的鼻尖儿,疑惑不解的问道:“不是,我是问你是怎么靠闻味儿闻出来的。”
姚杳恍然大悟,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。
这种事情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
她的表情十分的为难:“我不知道,我就知道玉尖面和索饼的味儿是不一样的,到底哪不一样,我也说不清楚。”
韩长暮仰天无语。
从灶台上端了两碗玉尖面,递给姚杳一碗。
姚杳挑了一竹箸,闻了闻味儿,香气入鼻。
她刚把玉尖面放在唇边,却微微蹙了下眉,不动声色的放下竹箸,转头望了望院子。
那哑女和老者,并没有出来用朝食。
她微微侧目,看到韩长暮正要吃面,忙按住了他的手,极微弱的摇了下头。
韩长暮疑惑不解的瞪着姚杳。
姚杳没有多做解释,却听到孟岁隔等人打着哈欠出来,也纷纷要玉尖面吃,她忙装出一脸委屈样:“先别吃,公子说了,今日要赶路,让先把水都灌满了,才能用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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