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开徐翔理的腰带,转瞬绷直在箭雨中打了个旋。

    只听到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,追过来的弩箭便落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徐翔理白着一张脸,诧异的转过头,见鬼一样盯着姚杳。

    这样一耽搁,突厥人便追了上来,再度将二人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“阿杳姑娘,放我下来,你自己跑吧。”血从徐翔理的腿上漫出来,哩哩啦啦的淌了一地,不知是箭上淬了毒,还是失血过多,他的腿无力的低垂着,神志也开始迷糊,声音低幽。

    姚杳没理徐翔理,只紧紧抿唇,清澈的双眸里不见半点焦躁的情绪。

    手臂微微一抬,袖中激射出数根长丝,绷直了在突厥人中横扫而过,破开了一道口子。

    趁着这个功夫,姚杳一边催马狂奔,一边弯下身子趴在徐翔理背上,低声道:“捂紧口鼻。”

    徐翔理转瞬明白了,勉强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。

    姚杳轻咬下唇,艰难道:“把我的也捂上。”

    徐翔理愣了一下,迟疑着伸手捂在了姚杳的脸上。

    姚杳空着的那只手向后狠狠一甩。

    四周顿时腾起一阵黄蒙蒙的烟雾。

    空气像是在这一瞬间停滞了。

    马蹄声,喊杀声,刀剑声,似乎都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姚杳手上的长丝横扫不停。

    虽然有软筋散相助,但突厥人还是源源不绝的扑上来。

    徐翔理明白,他不能什么都不做。

    他聚起一口气,手腕一抖,扑簌簌的砸出数十只梅花镖。

    前方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。

    马匹借机向前一个俯冲,跃出了极远。

    徐翔理趴在马背上,肚子正好顶住马鞍硬邦邦的凸起,马匹剧烈的起伏颠簸,硌的他肋骨生疼。

    他快被马颠吐了,自他从军以来,还是头一回差点被马颠吐了。

    他闭上了眼,好丢人啊,他手腕一抖,发泄似的又砸出数只梅花镖。

    暗自庆幸,幸好没吐,要不可就太丢人了。

    那庆幸的余音还在心里打转,马匹高高跃起,四蹄踩飞了几支弩箭后,又再度落下。

    剧烈的颠簸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挪了位,一阵翻江倒海,他眉心紧蹙,终于没忍住,“哇”的一声,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有星星点点的呕吐物溅在了姚杳的革靴上,她低头一看,嫌弃的直撇嘴:“徐戍官,您晕马了?”

    徐翔理闭紧了眼睛装死。

    太丢人了,以后还怎么见人,不得被这小丫头笑话一辈子啊。

    姚杳低低一笑,手上挽了个花。

    那数痕半透明的长丝如同白蛇吐信,无声无息的撕裂开许多碎片,残肢断臂和喷薄而出的鲜血洒了她一身。

    她也想吐了。

    太恶心了,自她的无影丝见血以来,这还是杀人杀的最恶心的一回。

    她一边御敌,一边狂奔,一边暗自腹诽。

    当初为啥要学这么恶心的暗器呢,为啥不把剑术学好了。

    白衣飘飘,仗剑走天涯,多潇洒。

    徐翔理忍住呕吐,把怨气都撒在突厥人身上,那一把把暗器撒的如同寒星坠落,锋芒逼人。

    梅花镖刺入皮肉的闷响一声接一声,不断有人哀嚎有人坠马,又有人飞快补了上来。

    徐翔理和姚杳二人虽然是头一回共同御敌,但配合却出奇的默契,软硬兼施,攻势狠辣,恰到好处的破开了一条血路,那是唯一而短暂的逃生之路。

    眼看着戍军们退回了第五烽,唯有徐翔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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