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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陈老六一死,陈家人的天就这么掉下来了,王雨山把陈老六的事,告诉了自家东家。说得极为详细。就连百花丛、窑姐海棠、借银子,都说了。

    悦瑶长叹,表面上看,陈老六事起百花丛,死于海棠的欺骗。可悦瑶心里清楚,陈老六是因悦家而死。

    于是安排了王雨山去祭奠陈老六,因着表像与悦家无关,她也不能按着约定,让陈家人来顶六子人位置。

    要不然,六子用生命去诬陷王世熏一言,定会被有心人坐实。于是只让王雨山带去了银子,好让六子能得厚葬。

    让王雨山没想到的是,六子那双缺心眼的爹娘,拿银子时,哭述着六子的好,转脸就要拿张草席将六子的尸身裹了,随便埋了了事。

    他们还说,人都死了,日后没人养陈家一家老小了,这抚恤银子得省着花。于是为他们换来银子的六子,就成了得‘省’的。

    王雨山看不过去,自己花了些银钱,为这个曾经给过他一口饭食的兄弟,买了地建了墓,风风光光的入了葬。

    而海棠没离开,因为六子临终前,要她好好活着。于是海棠守着对六子的承诺,每日都去打扫六子的墓地,时常陪伴在那。

    她发过誓,这一辈子,对六子生不离、死不弃!等她终了的那天,她还得到这来,死在六子的身旁。

    王雨山时常会去看海棠,除了给些铜板,还会带些东家分给伙计们的吃食。

    因为他觉得六子被家人当作工具遗弃,唯独海棠当老实的六子是个人。

    王家遭受巨变,消息传入了凤宅,东毅先是一楞,而后竟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。他没想到啊,王世熏竟会被一个自己嘴里的傻子摆了一道,不仅搭上了性命,还搭上了王家的前程。

    心下更是对悦家有种不解的探究,他想不明白,为何连个长工都能用自己的性命来维护悦家!敢问这世上,有几个不惜命的呢?还这么巧?就被悦家遇上了?

    等到徐震光收到消息后,心情很复杂!准备的说,忧喜参半。因为王世熏死了,他就不必兑现为王世熏退酒的承诺。这是喜!他能少付出七八百两,等于白捡啊!

    忧的又是王世熏一死,就没人当他的手了!而且少了王家这么个大商贾,徐家的酒就断了一条销路。

    而徐震光,不过于心头,叹了句:人生就是如此,有得有失。

    因着无手可用,徐震光心头又生一计,手不能用,脚还在啊!于是又心上一计!

    世代经营酒坊的徐家,对边陲三郡经营粮食的商户,非常了解。边临县也就那一户。

    于是提笔亲信,差人连夜送去了张宅!

    张行是边临县最大的粮铺老板,前不久他才在那采买了一大批的高粮。

    正如徐震光所料,张行听闻有要大量采买粮食的买家,心下大喜,又确定是徐家介绍来的,对来人即可转变了态度。

    甚至当日就在边临县聚香阁设宴,好酒好菜的招呼起来人。然而听闻其所需乃是糯米与精粮,张行一捋白须,脸上的笑凝住了。

    “不瞒许老板,别说我这,估摸着您问遍了边临县,也不一定买得齐您要的量!”

    见着许老板一脸不解,张行方说起悦家,悦家酿酒如今遍布北遥三郡,对糯米和精粮的需求非常大。

    “张老板是商人,商人只重利!我在原价上再加上一成如何?”为表诚意,还拍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,以做诚金。

    这可乐坏了张老板,但面上却不露声色。只说会考虑,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说词,无非是标榜自己不想让悦家为难。是模是样的做出了大仁大义之姿。

    旦那张五十两的银票,他还是收了的。可是他真正看种的可不止这五十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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