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薛正文远些。

    刘婆子见壮,忙去劝说,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徐慕芸的肚子,嘴里直求:“老爷,夫人肚子里还有薛家少爷呢!”

    薛正文松手,刘婆子忙将徐慕芸护在身后。气极了的薛正文,命人将刘婆子与徐氏一同关进了芙蓉院中,不准她们再外出一步。

    将账本一通查看,方知如今他连还徐震光的银子,都凑不出来。

    思及徐震光的信中所言,将前来收回外借银子,和商谈供货不实给徐家造家的损失。原本薛正文算着有近千两近账,如今可好,一个铜板不进,反倒赔尽了家财。

    翻出各处房产地契,薛正文携仆人出了门。

    最先去的何家,乃是薛正文私交最好的友目。没曾想二人一见面,何懂听闻薛正文是来抵押地契借银子的。不免心生难色。

    “博言兄,你我二人,何需说什么抵押。若小弟不是囊中羞涩,定然倾囊相助。可世下,小弟也有自家难处。”

    唤来账房先生,取了两锭银子塞到薛正文手中。“今日年关,小弟也就不留兄长用饭,兄长莫要让家中娇妻久等,速速回去,就是天大的事儿,也等过了年再议。”

    这二十两能做甚?薛正文自是没收,转去了他处。

    送走薛正文,何懂淬了声晦气,这大过年的,竟让人上门要银子,这不是触他眉头吗?生意人最在乎的,便是这辞旧迎新之日。

    “东家,咱家本就做当铺生意的,薛家那些房契地契,可值不少银子。这机会莫不是错过了?”

    何懂白了账房先生一眼:“你懂个啥!薛家得罪的可是妖妇悦氏!看看他如今的惨样,你就不怕哪天着了那妖妇的道?如今作壁上观方是正道!”

    二人也就此事,精精乐道作罢。

    且说薛正文一连去了五家,不是吃了闭门羹,便是如同何懂一般,打发他二三十两银子,再说些漂亮话。

    天黑尽时,薛正文才回到宅子。

    此刻他只觉自己身前身后,皆是万丈深渊,无论往哪走,终不过死无葬身之所。

    这是他唯一没有回芙蓉院的一晚,独自坐在院中,昴望着天,任由雪花落在脸上,化成水,与泪合在一起流下。

    “老爷。”柳绿打伞将雪挡在外面,手轻轻抚去薛正文脸上的水痕。

    “绿儿,我该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柳绿默不作声,任由薛正文拽着自己的衣裙,哭得似个孩子。直待薛正文无泪可流,方才将他抚进了偏院屋中。

    “一天没吃东西,饿了吧?”柳绿将下人拿来的饭菜,挑了薛正文爱吃的,喂进薛正文嘴里。

    可这菜在薛正文嘴里,实同嚼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