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子的最后一名。

    因为天色已深,张宏嵊并没有为我交代太多,他把我送进房间,为我安排好了一个空位。然后又跑回自己的住处,给我抱来了一床厚厚的棉被褥。

    其余的18名新弟子,都统一穿着土黄色的道袍,脚上蹬的是皂色的布底鞋。

    他们一个个盘着腿,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吐纳呼吸,阴山簿有统一的作息时间。

    所有道众,不得提前就寝,不得偷懒贪睡。白日有指定的时辰练功上课,上午有半柱香的吃饭休息时间。

    但是,只要未到亥时定昏,均不可以躺床歪斜。休息时间,也只能盘腿吐纳,闭目养息。

    张宏嵊帮我把被褥一层一层的铺好,然后对我再三交代。

    “明日一早卯时会有人在山顶撞钟。听到撞钟的声音须的立刻起床。第一天上课,千万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    他拍拍我的肩膀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直到张宏嵊走出好远,这18个新入结义堂的弟子纷纷睁开眼睛,探头探脑,说话交谈。这弟子房,一瞬间便热闹起来。

    有一个平头圆脸,长得有些精明的小弟子盘着双腿,坐在我对面的通铺上。

    他勾着手指,小声叫我。

    “唉!那新来的,你叫啥名?”

    “施现。”

    “我叫严七崖,以后咱们就是一处的了,节义堂在阴山簿八大堂排行老大。能分到节义堂里的,各顶各有本事。”

    我无奈的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,我没本事。”

    我指指自己的左腿。

    “我还是个瘸子嘞!”

    “啥?”

    严七崖被我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木然。他皱着眉头,寻思半天,又问我道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是不是上头有人呀?我瞧刚才送你来那个道兄,面生的很,但是你看人走路那气派,一看就至少得有十几年功夫。”

    我垂着脑袋,不好意思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没见过他,他今天刚回阴山簿。他就是咱们节义堂的堂主,张宏嵊。”

    我这边话音刚落,整个房间里,其余18个人的眼光纷纷聚向着我。

    严七崖猛的一下从炕上窜下来,径直走到我的面前。他的一双大眼圆怔怔的瞪着我。

    “他就是节义堂堂主?就,就刚才送你来的那个小眼睛!不会吧,这么年轻!”

    其余的新弟子们也冲着我一拥而上。他们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对我发问。

    “唉!施现,你跟咱们堂主是啥关系?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不是亲戚呀?”

    “听说一个月之后还得考核,考核要是不通过,就非得把咱们敢下阴山吗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活了整整17年,还从未有过这么多人把我紧紧地围在一处,他们一遍一遍叫着我的名字。叫的不是野种,而是施现。

    我的心里按耐不住的激动,这是我多么梦寐以求的时刻。

    阴山簿,从我今天第一脚踏入阴山山门的那刻起,我的整个心思,便已经归属到了这里。

    我不大善言辞,只草草回应了他们几个问题。

    我说。

    “张大哥同我讲了,阴山簿的弟子不止一个月之后有一次考核。以后每年都会有一回考核。只要综合成绩不达标,都会被赶出阴山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这18个新入门的弟子,听见我这么说,一个个瞬间紧张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严七崖坐在我的旁边,他倒是与旁人不同,显得斗志昂扬。

    “不就是考核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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