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铃点点头笑着说:“嗯,不错。”转而又说:“人还活着就该庆幸了,你们要是见到城外那惨状,就觉得这都无甚要紧。”

    只听得古玉狄依旧兀自吹着,笛声不断,连绵不绝。

    便在此时,门口传来一士兵的声音:“衙主大人,城南有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严森闻言,登时精神大振,忙说:“快说!”

    那士兵说:“安翔酒店发生了大爆炸,门窗尽皆粉碎,好在没有波及到周围居民建筑。”严森忙问:“大爆炸?伤亡怎么样?林先生的消息有没有?那些冥兵撤了没有?”

    严森一口气连问了四个问题,这才发现自己失态,却早已顾不了这么多,林弈跟丰勇前去赴宴,其实在他们看来两个人跟一个人并无分别,都是一样凶险。一直担心那边的情况,却是沿途一直被冥兵埋伏,探子派不出去。

    那士兵沉默片刻,该是在整理语言,要如何将这四个问题一并回答了,只听那士兵说:“安翔酒店周围无一人伤亡,酒店内的尸体都被炸得稀碎,面目模糊不清。那些冥兵分作数个小队已经撤走,途中听他们说……说林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严森性子略急,忙问:“说林先生什么了?”

    那士兵说:“说林先生已经在那场大爆炸中灰飞烟灭了……”

    严森闻言,登时身子瘫软在沙发上,杨芯欲要摔倒,却被芸铃扶助了,林欣毅却是兀自瘫坐在地上,双目无神,口中喃喃说着:“师父……师父……不会的,师父不会死的……”说着说着竟然跑去不停摇晃着那个士兵,吼了出来:“师父不会死的,你骗人……”

    李熊此刻也是神色萎靡,见林欣毅失态,便上前拉他,对那士兵说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林欣毅不停在李熊手中挣扎着,双手拳头不住捶打着地板,顷刻之间拳头红了起来,眼中泪水涔涔而流,面目早已哭得扭曲。

    林欣毅心中悲愤,奋力挣脱了李熊双手,便即抢出门去。

    杨芯怕他会闹出事情来,擦了擦眼泪急忙出门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听着哭声和脚步声,来到一院落之中,院落里有个一人高的草人,乃是严森送给他训练用的。

    杨芯见林欣毅一直跑到这里才停下,便不再跟上去。

    但见林欣毅伸手一掏,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匕首,这个出匕手法自然是林弈教给他的,可令他在打斗中出敌不意。此刻林欣毅使来虽然有些生疏,但也有那个影子了。

    他泪水依旧不绝,却也似不大想管一般,只见林欣毅手中匕首对着那草人连连挥劈刺挑切砍,各种动作一口气使将出来,只见院落中草屑纷飞,动作虽略有迟缓,但并不停顿分毫。

    匕首击在草人上的声音,夹杂着他的哭声,不绝传入杨芯耳中。

    杨芯心中顿觉一阵凄凉,心中对林欣毅又是同情又是无奈。

    林欣毅,原是个乞丐,其他乞丐口中的狗娃,向来跟花儿平安乞讨度日,这境地已然很凄苦了。

    却在无意中卷入这场争斗中,昔日小情人命丧敌手,这才拜了林弈为师,哪知拜师时日还未满五天,他的师父竟然也深陷险地,死无全尸。

    杨芯越想越是悲痛,不禁又哭了出来,又想:“这孩子左右无亲人,师父又……他今后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想到后来,便也只能将一切罪责归于命运,归于上天。想来天道无情,日月无心,什么悲痛哀绝,什么悲天悯人,这天都不会。

    眼前的林欣毅便是在茫茫世间这片汪洋上的浮游,他的命运由不得他做主,只得随波逐流,随时有可能消亡。

    但又有谁有办法?若要让这浮游变成驰骋于汪洋上的航母,也只有他的师父林弈。

    而相比之下,林弈便是那一艘巨大的航母,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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