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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十九站起身,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拉着糖糖,回转身,留恋的看着曲天歌:“照顾好他,我晚上再来看他一次,伤口不发炎,烧退下来就无碍了,时刻观察着他的情况,如果出现任何异常,立马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,太……”

    唐十九抬手,示意糖糖还在。

    陆白这声太子妃,只能变成了心底小声的呼喊。

    唐十九从启炀宫出来,外头下了雨。

    慕容席居然没走,站在院子里一颗树下,淋的透湿。

    听到她的脚步声,回转身来,对她勾起一抹微笑,稳如如雨,却让唐十九心中酸涩,自责哀叹,她此生,无论如何,都是要辜负慕容席的,只是用这种方法,大抵是伤他最痛的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

    唐十九放开糖糖,撑开了伞,慕容席上前,抱起糖糖,接过唐十九的药箱。

    糖糖也似乎感觉到什么,没有嫌弃慕容席身上的湿,抱着慕容席的脖子,在他粗糙的胡茬上,落了一个亲亲:“父皇。”

    慕容席用胡茬扫糖糖的脸颊,扫是糖糖咯咯直笑,唐十九笑的心酸。

    “走吧,朕送你们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

    一路之上,三人同撑一把伞,从背影看,再是温馨不过。

    可谁曾看到,慕容席眼底的落寞,唐十九嘴角的抱歉,以及糖糖趴在慕容席肩膀上,眼角的泪水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一日后,曲天歌醒了。

    睁开眼,耳边一个清婉的声音的:“殿下,您醒了,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侧头看去,是夕瑶的面孔。

    她不是跟着风离痕他们回大梁了,怎么会在这。

    似乎看出了曲天歌的疑问,莫如罗一面用湿毛巾给曲天歌擦脸,一面道:“马车半道儿坏了,我就找个理由溜了回来,我不想和殿下分开。”

    “你太任性了。”

    一向冷漠的曲天歌,因为生病,语调嘶哑无力,听着倒像是温柔的苛责。

    莫如罗心里不仅几分甜蜜,握住曲天歌的手,给她擦手:“还好回来了,不然殿下病了,身边都没个体己的人照顾,我怎能放心。”

    是的,他病了,身子滚烫,宛若置身炼狱之中,迷蒙之中,他看到了唐十九,就在他的身边,一遍遍恳求着他,不要闹,乖乖的治病,就像是哄劝一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是错觉吗?

    “陆白呢?”

    “陆白受伤了,在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受伤的?”

    很多事情,莫如罗并不知道,她只知道,她回来找曲天歌,拿着大梁使女的令牌,成功见到了北齐帝,最后把她送来了曲天歌身边,在这里照顾了整整一宿。

    “本王昏迷的这段时间,有没有人来过?”

    曲天歌动了动手,似乎这双手上,熟悉的触觉还残留着。

    莫如罗摇摇头:“不曾,一直就是我守在您身边。”

    她想让他感动,他的眼中却流露出失望之色。

    动了动左手,锥心的疼。

    不过伤口处,似乎处理过了。

    他低头去看,果然包着绷带,还能闻到清亮的药味。

    “谁包的。”

    “太医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