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都不在乎雄娘子的死活,她在意的只有阴姬。
带着这样的想法,林宁在阴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,悄身一人去见了雄娘子。
雄娘子并不是一个人,他这么多年都和“君子剑”黄鲁直形影不离,且无时无刻不戴着人-皮-面-具,不以真面目示人,而这次他接到喜帖,也不可能用新娘父亲的身份参加婚礼,只能悄悄见女儿一面,亲自说一声恭喜,这听起来似乎还有几分辛酸。
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不是吗?
雄娘子瞧见踏月而来的林宁,立刻欢喜的迎了上去,“小静,你来了!”
他把林宁迎进门来,欢天喜地地絮絮叨叨起来:“接到你的喜帖,我高兴坏了,你终于不用再忍受那要命的寂寞了,实在是太好了。只可惜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,不过没关系,我能见到你就心满意足了。对了,我有准备了贺礼——”
林宁截口道:“不会再有婚礼了。”
“其实是给你准备的嫁妆,什么?小静你说什么?”
坐在一旁的黄鲁直也惊诧不已。
林宁喃喃道:“我说不会再有婚礼了。”
“无花他并不心悦我,他答应娶我,只是要借我的手盗取天一神水。”她说着,眼泪已大颗大颗的落下来,可她并没有哭出声,然而越是这样,越是显得她是那么的伤心,那么的心碎。
雄娘子先是一震,瞧见眼泪又手足无措道:“小静你别哭,你别哭。”
林宁捂住脸,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,直将雄娘子哭得肝肠寸断:“我要去杀了无花,我这就去!”
黄鲁直怔了半晌,这时回过神来,不可置信道:“怎么会这样?”
这句话让雄娘子如遭雷击,他颤抖了好几下,再不敢去看林宁,“报应,这是报应!我雄娘子一生中不知毁了多少人的女儿,现在轮到别人来毁我的女儿,这不是老天给我的报应是什么?可老天爷为什么不直接报应在我身上?啊啊啊——!”
而就在林宁演戏演得淋漓尽致时,楚留香,无花还有南宫灵已离开了神水宫方圆百里,正在去往济南的路上。不说无花是如何想法,单就是在楚留香推断出任慈病重,乃是人为后,他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含冤而亡,自是要尽力去阻止的。
南宫灵左右为难,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,为此他觉得对不起一心为他们亲生父亲报仇的无花,因而一路上就极力避着无花。又想到等回到济南,他还得去面对实际上对他恩重如山,而他却做出那等同于恩将仇报的狠毒事来,南宫灵就觉得寝食难安,这样左右都备受煎熬的情况下,南宫灵愈发显得萎靡不振。
反观无花,他的神情看起来仍是那般悠闲而潇洒,光风霁月到几乎让楚留香觉得这其中还有着更大的隐情。
楚留香忍不住道:“哪怕有司徒姑娘为我们引开神水宫弟子,但她们发现你我不见,怕也用不了多久,而我们一路虽然有所掩藏,但你如今武功被禁,我和南宫兄带着你,真说起来还是很容易被追踪的,但到了如今我们还没有被追到,怕是神水宫并没有派出追兵。又或者说以阴姬宫主霸道无匹的性格,她在得知此事后必定震怒,可有人说动了她,让她改变了主意……”
无花微微一笑:“你在说司徒静。”
楚留香叹道:“只是她能说动阴姬宫主,可阴姬宫主为了服众,也得要惩处她的。无花,你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担忧吗?”
无花在心里冷笑连连,面上却神色不变:“你当时也在场,自是亲眼看到她甘愿做出那样的决定。那她无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都是她应得的,你又何必为她鸣不平?”
楚留香有点震惊,“你真是个奇怪的人,无论多卑鄙,多可恶的话,你竟都能用最温柔,最文雅的语调说出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