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而降,有三米多高,一米多粗,挥舞着一把锃光瓦亮的大刀,追着众家丁砍杀。
有昨天的经历打底,众人的胆子变大了不少,爬到屋顶上朝那巨人放了几支冷箭,结果一击中那巨人就倒下死了。再定睛一看,原来只是个纸扎的哭丧棒。
经过了这两个来回,今日就没有再见狐兵来犯,严员外还是没怎么放心,认为他们还会有后招,只是他也得要吃喝拉撒的。这不刚去了趟茅房,裤子刚脱下来,就被翻墙进来的狐狸拿黄蒿杆子变得箭矢射中了屁股。
实在是叫人啼笑皆非,无语至极。
林宁:“…………”这是正面刚刚不过,就打起了游击战吗?还是这么猥琐的招数。
严员外说完觑了眼林宁,“道长为这狐祟而来,不知想如何处罚他们?”
林宁温文道:“实不相瞒,那日为胡三郎提亲的狐妖是我的旧识,他曾经助我抗洪,我听他说了此事,便过来一探后续。居士只管放心,贫道亦知强扭的瓜不甜。”
严员外松了口气,又觉得这有点引人误会,忙道:“拾光道长莫误会,我也不瞒道长,我是很欣赏胡先生的。自他教授犬子功课一来,犬子进步神速,且胡先生此人性情直爽,学富五车,若是去考我间科考,漫说秀才,便是举人也定是一考即中的。
只道长也瞧见了,他的车马房子都和我们人不一样,我疼爱小女,实在不愿把她嫁到他们那边去。”
林宁可以理解,转念问道:“居士是何时发现胡三郎身份不明的?”
“这个?”严员外想了想说:“胡先生来我家已有半年,在第二个月时我已觉察到不对。盖因胡先生好出去游玩,并且常常半夜才回来,可大门关闭,也不见敲门声,但他人已经进屋了,因而我就怀疑他是狐妖。稍后仔细观察,并不见胡先生有什么恶意,教授我儿也很是用心,所以我就继续留他做教书先生。”
林宁见严员外神情自若,眼神并无任何犹疑,便知他说得都是真的,又觉得他这样的态度难得,和先前那个李四殊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那个李四殊人家狐族花了真金白银租用了他家已荒废的园子,可他在觉察出人家是狐妖后,就分数次买来了硫磺、芒硝,接着暗暗把它们分布在荒园周围,生生将那一家狐妖烧死到只剩下一个老狐狸。
当然了,李四殊既然做下这样的事,那自然会有恶果的。
要知道对地府来说,一应生灵皆平等,李四殊这么做必定会影响他入地府后和往生的待遇。
再有在林宁还有燕赤霞涉入此事后,还将此事投到了当地城隍庙,城隍即使不能直接勾了李四殊的阳寿,却是可以抹去他的福禄数的。李四殊接下来注定会凄惨潦倒,妻离子散,贫困交加等等。
林宁收回发散的思绪,对一股清流的严员外道:“既如此,那我叫胡三郎过来,和严居士将此事说清楚罢。”
严员外也不想再担惊受怕,日夜不宁,再说在茅房里埋伏还不如直接对打呢,当下便站起来作揖道:“那就劳烦道长了。”
林宁略一颔首,起身朝外去。
严员外这才注意到‘他’肩膀上的小木偶,他懵了下,道士的话不是该带着桃木剑吗?要不然就是黑狗血。
这个?黑狗血是没有,狗子却有一个。
这会儿狗子已经把那个小狐兵吓尿了,是真尿的尿。
林宁嘴角抽了抽,偏头对白皇后说:“这桩案子,着实刷新了我对狐族的印象。”
白皇后细声细语道:“那你从前对狐族的固有印象是什么?”
林宁沉吟一番:“妖艳贱货。”现在自然是好单纯好不做作了。
白皇后:“……”
这会儿骑着大黑驴的胡万福终于到了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