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涿县,这百里的距离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算什么,掐个凌风诀,从阳谷县到涿县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。

    等林宁到了涿县外,已是傍晚了,而这个时辰在其他郡县都不到宵禁时间,可涿县却是已关了城门。林宁想起在阳谷县时,那儿的县民提及涿县时,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,如今在涿县外环顾四望,林宁也很快就觉察出了不同寻常之处:

    在涿县的北郊,有浓稠的黑红色将那一块方圆笼罩了起来,便是林宁站在涿县县城大门外,都能从空气中闻到那令人不舒服的气味。

    以及这并不是说那浓稠的黑红色是肉眼可见的,不,严格来说是常人不能够看到,而是在林宁这一眼看过去时,首先看到的是那一方圆中的“妖魔气”,这“妖魔气”包含了血腥气,怨憎气,还有鬼气等等。林宁看到那浓稠的黑红气,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那一方圆有妖魔鬼怪存在,并且那儿定然死过很多人,还有这样浓稠的“妖魔气”,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,而是经过了长年累月的积累,数年数十年甚至数百年。

    思及此,林宁的眉头皱了起来,这也让她放弃了在城外过一夜,等明日再入城的想法,而是直接跃上了城墙,在城墙内巡逻衙役的目瞪口呆下,如履平地般下了一丈高的城墙,平稳地落在他们面前。

    这时林宁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好像擅闯城门了,马后炮地来了句:“失礼了。”

    不过兵差们面面相觑后,领头的差兵隐隐带了几分兴奋道:“不妨事不妨事,敢问道长打何处来?”

    林宁:“崂山上清宫。”

    涿县距离崂山上清宫是隔着个省,不过林宁这段时日以来,也清楚崂山道士似乎在哪儿都挺有名的,那她就不妨把这个名号报出来。果不其然,差兵一听就更为激动:“原来是上清宫的道长,果然名不虚传!”

    林宁没有再说废话,直截了当问:“敢问贵县可是遭了什么大难?”

    几个兵差们对视一眼,领头的差兵苦笑道:“不敢瞒道长,我们确是遇着了难题,不过此地不是说话的份,道长若是不嫌弃的话,便由在下为道长引荐我们的县令韩大人。”

    这正中林宁下怀,她便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不多时,他们就到了涿县的县衙,那领头的兵差先进去通报了,很快他口中的韩县令就快步走了出来。韩县令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岁,目光清正,脚步并不虚浮,再有无论是衙役还是师爷,都对他很是尊敬,看来他并不是个奸官污吏。

    又大抵是那领头的兵差对他说了林宁上下城墙自如的事,他对林宁最初的态度都可称得上温和有礼。

    林宁也明白如果她没有真才实学,韩县令就不会取信于她,于是在韩县令问起她如何会来涿县时,就客观地将她在胶州发现会巫术的拐子一事讲了,而来涿县正是为了被拐卖到此地的妇人。

    韩县令大惊:“原来是道长。”

    他随后解释道:“昨日有公文从上府发来,上面就说了胶州此案。”这么一来,他原本还有几分踌躇,如今也消除了,而且林宁在观察他时,他也在暗中打量了林宁。韩县令也不是没有见过道士和高僧,他们中既有真本事的,也有招摇撞骗的,而他眼前的这个道士,尽管年纪尚轻,可神情坦坦荡荡,且言之有物,也没有像许多高人那般故作清高,更没有故作玄虚,加上对方如芝兰玉树般,韩县令便已断定这是个有真才实学的高人。如今又有公文作证,还有人家在管了胶州一件拐卖案后,并没有就此潇洒离去,还是管到底,这样的品格更叫人敬佩。

    当即韩县令便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:“不瞒道长,本县确实遭了大难,我们县的一由二十一人组成的商队,本是要去本县以北八十里的金华,做一笔大买卖。本来是一帆风顺的,可等他们归来时,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,为了尽早将货物送回来,他们就没有选择去时的道路,而是选择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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