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共不过一碗米。”
客商心痛:“那可是一碗!”
仆从连忙道:“小人将这几只死老鼠扔出去吧,别让它们在污了老爷的眼。”
客商稍后又忿忿骂了几句,这才勉强消了火气,等回头再看看那被他灌了水用来淹死老鼠的米盎,仍是觉得肉疼,也不知道那群老鼠是怎么把米盎盖子拧开的。转念又想店家忒是不负责任,店里有老鼠怎么不买老鼠药来给药死,却平白让他损失了一碗香米。客商又看了眼米盎,一咬牙就把里面的水倒出来,将里头剩下的香米淘了淘,就假装它们没被那该死的老鼠“玷污”过,不然他当时就直接砸米盎了,还用得着灌水进去么?
林宁只听到他们主仆那段对话,便径直回了她的房间,而等她坐回到床上后,猪笼草哼哼唧唧的睁开了眼,挨挨蹭蹭的蹭了林宁腿窝里,就继续趴着不动了。林宁失笑,在入定时故意溢了丝丝灵气出来,接着去梳理猪笼草的身体,说不定哪天猪笼草也能跟着成精呢。
一夜无梦。
等天蒙蒙亮,客商和他的仆从们就陆陆续续来,他们要尽早赶路了,结果就在马棚外瞧见了店家一家四口的尸体。
“死人啦!!”
林宁闻声就睁开了眼睛,尔后很熟门熟路的把猪笼草往笼子里一装,拿上放在旁边的龙吟剑就去了声源处。店家一家四口死的不能再死了,而更奇怪的是他们的发根还是湿的,要知道如今可是酷暑。再看他们面部有不太明显的紫绀,林宁便皱着眉蹲下-身去,仔细观察了他们的尸体。
旁边客商一行人发出惊恐的倒吸气声,“道长?”
林宁没理会他们,观察到尸体皮肤有粘稠感,颜色苍白,而且口鼻有泡沫,将泡沫抹去后还会发出,这泡沫细小而稳定,另外还有全身皮肤上有鸡皮疙瘩出现,这足够林宁做出判断。她扭过头去对堂皇着的客商主仆道:“他们是被淹死的,而且是溺死后很快就被捞起来了。”
客商:“啊?!”
林宁再检查了下店家一家四口的手,他们的指甲缝中并没有水草或泥沙,这就奇怪了。更奇怪的还有林宁前后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,当然了,这其中她还是出去了半个时辰,就是去了曹县令家收集他的罪证,而那时候的时间是丑时末到寅时初(三点左右),现在的时间是卯时初(五点)。那么假设店家一家四口便是她出去的那段时间被害,而且还就被那么明晃晃弃尸于此的,那嫌疑犯未免太过迅速,又店家四口并没有很明显的挣扎趋势,而他们手中没有泥沙或水草,就说明他们并不是在河或池塘中被溺死的,而是在清水中,种种加起来除非是他们先被药倒,再被淹死的。
又看他们的鞋底都是湿的,就说明他们是整个被投入到水中的,这得用什么样的器皿?这样未免太繁琐,半个时辰内怎么能将这一连串做得那么完备?
再有先不说器皿的事,就说可能的迷药吧。林宁凑近了闻他们身上的气味时,却没有闻到她已知的任何迷药,相反她却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,还有林宁还在旁边捡到了个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东西。
有什么在林宁的脑海内划过,她转过头去盯向了那四个仆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