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宁正想着呢,回道人从屋内走出来,声色俱厉道:“好端端的,你回来作甚?”

    林宁:“……实际上我正准备走了。”

    回道人:“……何事?”

    林宁笑嘻嘻道:“只是回来看望下您老人家,不过好像您有客人,徒儿是不是打扰您了?”

    回道人一挑眉:“为师哪来的客人?”

    林宁眨了眨眼:“没有吗?那徒儿就是随便猜猜,没有便没有吧。”可是吧,她这一贯放荡不羁的师父,今次竟然没穿他平时惯常穿的黄欗衫,而是换上了一件白色软绸阔袖长衣,看上去很是风雅,更衬得回道人姿容雅致。再有他的态度也有点奇怪,否定的太快了,还有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问她要猴儿酒,看起来她这次回来对回道人来说是猝不及防。反正呢,林宁如今更加确定她师父这儿有了个客人,而这个客人的身份,林宁觉得这满院飘散的牡丹花香就已经做了昭告:

    牡丹仙子白牡丹。

    也难怪她师父这么紧张,而林宁也很识趣的不再追问,还在回道人欲言又止的看过来时道:“徒儿在外一切安好,此次是因为到了胶州,这才想起来该回来探望下师父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我们的师徒情谊这般廉价,”回道人话锋一转,“为师平常用来泡茶的泉水没了,你去担一担回来。”

    林宁一低头:“是。”旋即都不用回道人再催,她就没影了。

    回道人:“……哼。”

    这时一道婉转悠扬的女声从屋内传出来:“我瞧你那徒儿瞧出端倪来了。”

    回道人嫌弃道:“他一向滑头。”

    女子掩唇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回道人:“怎的?”

    女子媚眼如丝道:“我瞧你分明是心中自豪,只嘴上嫌弃,不过你一贯如此,我早瞧得分明了,不然你寝室中那盆白牡丹又何解?”

    回道人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且说林宁出了小天地,去了上清宫西北岩上打水。此石间有一清泉,名曰“圣水泉”,其水甘冽澄明,是崂山一大名泉,而林宁这打泉水还不能打快了,她得慢慢的打,毕竟要给她师父留出私人空间嘛。不过话说回来,林宁也有几分好奇,她不太清楚当年她师父和白牡丹间的爱恨情仇,只过去十年间,倒也不见白牡丹过来——当然不能指望她师父去主动找人家——怎么白牡丹突然间就过来了?

    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。

    林宁为了消磨时间就在上清宫转悠着,转悠到了配殿那边,她还记得这配殿前那株山茶花成了形,还有那株高约八尺的白牡丹。只是如今一瞧山茶花还是老样子,只是白牡丹却只有二尺高了。

    林宁:“?”

    这时有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读书人走了过来,手中还拿着用来做雕栏的木料。他瞧见林宁一愣,林宁向他施礼:“敢问居士,这株白牡丹发生了何事?怎么小道不过下山游历月余,她就沦落到这般境地?”

    书生姓黄,闻言含含糊糊道:“先前她被个商人狠心移走了,过了好一段时日才会寻回来,只是长途跋涉的,枝叶不免枯萎,幸而得花神娘娘垂怜,这才重新焕发了生机。”

    林宁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。”原来白牡丹是借此来见她师父的,他们俩可真是。

    黄生以为林宁是在感慨这株白牡丹,也就是香玉的遭遇,便没有多想,自顾自修建起雕栏来。不远处黄生暂住的客舍中,身穿一袭白衣的香玉忙唤绛雪道:“绛雪姐,你瞧,是那个小道士。”

    绛雪还没应声,香玉便受了一惊般捂住了嘴,转身小声对绛雪道:“他瞧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绛雪一怔,旋即说道:“我先前就说过,他并非一般的道士。”

    香玉并没有感受到恶意,便放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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