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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一溜骆驼商队一路而过, 长长的一条接连不断, 挡了过路的行人,等了许久都走不完,正巧遇上了迎亲的队伍,等了半晌也等不完,绕路又怕误了吉时便急了起来。

    商队的外域人叽里咕噜一堆话,一句也没听懂, 两队就话不相通的嚷嚷起来, 街边商贩见怪不怪, 这是常有的事,疏通可得大半日的光景。

    上回儿外域三支商队堵到一块儿, 面红耳赤叫骂了好一阵儿, 连骆驼都硬生生等睡着。

    街上行人摩肩接踵, 川流不息, 白骨一路而过, 上了横跨河上的长拱桥。

    看了眼远处岸边水榭飞檐, 眼眸微转, 闪过几分不耐。

    下了长桥, 弯过几条小巷便进了一间老旧小院, 白骨抬手极有规律地轻扣几下柴门。

    里头无人应答,悄无声息连脚步声都没有, 片刻后, 门却开了, 一个农家人, 见了白骨面上闪过一丝惊恐,忙低下头,“白长老。”

    白骨将手中的方木盒子递去,径直往屋里去。

    那人接过伸手在唇边吹出一声嘹亮的鸟鸣,暗处突然有道人影现出,接过盒子马不停蹄地往暗厂送。

    白骨进了大堂刚坐下,堂中便飞快进来两个人,一道跪下,额间贴地极为恭敬。

    白骨看着一前一后跪着的人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屋里的气氛慢慢凝重起来,跪着的二人皆不敢动,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。

    坐着人的武功至今都没有人能摸到底线,为人又毫无良知,便是啼哭的婴儿在此人眼里也不过一颗白菜般轻巧,着实不得不让人害怕。

    许久的静默后,白骨语气平平开了口,“三个月了你们一点动作也没有,一个年迈的老者即便周围高手围护,也不可能没有半点机会。”

    前头跪着的人闻言神情凝重,须臾间才提了勇气抬起头,“他他是好官,为官所行之事皆是为民,如果连他这样的人也”

    如果连他这样的人也死于非命,那天下谁还敢做清官?

    这样一生为民操劳,到头来却暴尸荒野,又会有多少仕者放弃原来的信仰,屈从于黑暗?

    可他还没说完,就被半出的剑鞘狠狠一击,整个人一下被击飞到了门板上,如块破布般掉落在地,另一人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抬一下。

    鬼十七一落地便呕了口血,捂着胸口不敢耽搁片刻,忙爬回了原来的位置规规矩矩跪好,眉清目秀,眉宇间隐约含着浩然正气,还夹杂一丝可笑的怜悯,这种东西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,唯独不能出现在暗厂,出现在看不懂的人面前。

    白骨收回剑看了半晌,突然开口淡道:“记得自己在十七鬼排第几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第十七个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个。”

    鬼十七眼眸微闪,神情略显忐忑。

    白骨眼帘微掀,眼神冷然,“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吗?”

    鬼十七手指不自觉收缩,浑身紧崩,半晌才回道:“记得。”

    白骨满目讽刺,语气平淡不起波澜,“当然要记得,踩了多少人的血才上了这个位置,不记得怎么谢谢人家?”

    鬼十七面色一下涨红,心里很是难受,他虽然记不清但还有年少的记忆,不像白骨这些人从小在暗厂长大,没有半点良知人性,仁义这些东西,冷血怪物根本不会懂。

    “知道你和第一的区别吗?”

    鬼十七跪得笔直,神情镇定半分不紧张,鼻尖冒出的汗珠却出卖了他。

    白骨伸手轻轻拔出案上的剑,“那便是他一时半会无人可以取代,而你……可有可无。”话音刚落,指尖在剑刃上轻轻一弹,荡出清越的声响,隐含内劲,跪着的人吃不住压力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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