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观。此观看这名字便有数了,是皇家道观,据介绍是庆和公主玩票用的。长得好,给点香火钱,就能进。

    庆和公主便是传闻中五角恋的关键人物。据八卦蓉说,其因对宋学慈一见钟情,想要拆散宋学慈和张氏的姻缘,而且还想出了一石二鸟之计,促成贾赦和张氏。这样也算很完美啊!因为庆和公主便是贾代善想替儿子求娶的公主。其母乃和宁帝,即上皇的第二任皇后刘氏。刘皇后唯有此女。没兄弟,是嫡女,贾代善非常满意。据闻,当时和宁帝也非常满意,都互相戏谑过对方为亲家了。

    略过这狗血不说,贾珍发自肺腑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白养,真是太有儿子力了!

    哪里晓得贾珍脑海里思绪狂奔,贾赦直接把稻草揉成团砸向贾珍,气哼哼道:“要你管!不对,话说……”

    脑袋左右转了一圈,看着大套间的牢房内除他们三人外,毫无一人,静悄悄的,一看就是分享秘密,串供的好机会。

    贾赦挪近贾珍,悄声问道:“分宗到底是不是你再背后搞的鬼?”

    “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吗?”一说起这事,贾珍不由垂首看看自己被拧得至今还皱巴巴的衣服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……那不是……”说着说着,贾赦深呼吸一口气,仰头把眼泪给逼回去,才继续小小声道:“那不是给自己转移点注意力,找个发泄的目标嘛。我的直觉告诉我,跟你有关。”

    贾珍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贾琏飞速闪身到贾珍旁边,克制着心里不知为何腾起的一股恐惧感,哆嗦着开口,抬手给人拍背顺气:“珍珍珍大哥冷静冷静,我爹他……他一时失言。”

    “一边去。”贾珍直接抬手,揪着贾琏的衣领,把人提留到一旁,而后半、蹲身子,看着瘫坐的贾赦,狞笑了一声,带着浓浓的威胁:“好,那现在换我转移重点了。你是贾史氏的亲儿子吧?”

    再贾赦鬼哭狼嚎半个时辰内,狱卒都跑出去三急了。此刻他倒是能保证周围还真没人再窃听。

    “当然!我祖父,我爹又不是傻逼。”故作轻松的说完,贾赦揉揉额头,压住自己所剩的几幕美好画面:他在花园里抓迷藏玩累了,太太给他擦过汗;他淘气摔坏了腿,太太给他求过平安符;他曾经在产房外听过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,知晓太太为了生他,疼了整整两天一夜。

    两天一夜。

    他害得太太差点没了命。

    基于此念,他一直孝顺着孝顺着,哪怕受过再多的委屈,顶着冷眼嘲笑鄙夷不解同情各种各样的目光,哪怕他自己个也觉得太太偏心偏到咯吱窝去了,可也没有对外说过一句。他之前已经尽可能把嫡长子所拥有的一切供老太太任意取用了。这一回,老太太要荣府家主之位,他也给了,给得彻彻底底的。

    但他贾赦终究还是个人,是人,就有七情六欲,他能因此卑微低身下气,可不能因此丧命。

    他的命,是祖父,是父亲拿着情谊,请人相救;是祖母日日夜夜精心照顾,让他一点点身强体健起来的。他能作践一切,但独不能因为贾史氏没命。

    哪怕这一次能够熬过去,可听贾史氏和贾政的图谋,还妄图后宫的元春生子,也许是他联想太多了,但这事让他明白,绝对不能在这样粉饰太平下去了。

    贾赦边想,眸光望过贾珍,压下那眼前这人对比对比,缓缓自己心里抑郁的小算盘,低声给自己挽回点点尊严,道:“我到底是从太太肚皮里爬出来的,总不能让我学哪吒,剔骨还给她吧?我又没个师父能让我复活。与其被死,我到底还有个儿子,我还要看着贾家延续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,贾赦语调异常沉稳,字字珠玑:“贾家,荣府,与其为了所谓的名声,借保全家族之名,行藏污纳垢之事,倒不如重新开始吧。反正我还有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对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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