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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在努力消化这诡谲的天气,思索是否真显灵的众人皆是身形一僵, 不亚于被冰霜覆盖住的茄子, 整个人都泛着青紫, 神色呆滞的看向贾珍。尤其是跪在蒲团之上“求神敬灵”的宋学慈。

    先前被突如而来的暴风雨打湿的衣服现在滴答滴答的淌着水珠, 更别提还有从面颊上留下来的雨水。可哪怕如此落魄, 成冰冻的落汤鸡,宋学慈还是维持着跪地敬拜的姿势。因为面上的寒冷比不过心中浮现万千,出现的一股寒意。

    他已经不想去看贾珍这三岁看到老,说翻就翻的熊脸了!说好适可而止的装一装, 结果呢?

    刚才风云突变,鬼哭狼嚎的“神”已经是个难以解释的事件了。再让贾珍神下去, 不光是贾珍, 便是他们也可以完完全全留在罗刹, 亦或是四海为家, 不用再回京,有生之年别想踏进大周一步了。

    皇帝的开明是相对而言的, 但按着贾珍这种“显灵法”,回去之后就算不会被立马清算,也也免不了秋后算账一词。哪怕上皇和当今不信鬼神, 念在贾珍为国之心的份上不对人起疑, 但除非大周官场没有任何一个小人,除非贾珍能够死在当今之前, 否则三人成虎, 亦或是接下来的继任者翻旧账了……

    比起叛国的幕、后黑手王爷, 帝王对鬼神之事更是忌讳。

    在这样下去……

    不光宋学慈一瞬间想到了帝王,就说贾赦先前也考虑到了这一因素,所以贾珍自然也是考虑到了。只不过到底贾珍作为一个在末日里算一方霸主的人,哪怕最后因为爱人团员被判让他险些命丧丧尸之咬,但不管怎么说,贾珍最起码的脑子还是没被丧尸给啃了,知晓自己现身处封、建社会,在自己没翻身农、奴把歌唱之前要时时刻刻谨记皇帝在身边。

    在这个前提下,贾珍还是带着些了后人的营、销思维。在被莫名“塞”回肉体之时,说时迟那时快,贾珍当胸腔涌出一股对“灵异之事”的憋屈愤懑之情时,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,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要办的事情—揍人!

    他贾珍要维持住武力狂的人设!

    当一个人知晓自己的肉体被别人霸占了,鬼、上身清醒后啥念头呢?

    他贾珍是大周人,先前还把巴拿大公都给绑架了,还耀武扬威过自己要建功立业。一个完完全全仗着武功肆意的人会因为罗刹皇帝“上”了他的“身”,就会对罗刹子民有好脸色?

    这种言行完全就是在“毁”他贾珍的人设。最起码,以和为贵这种话绝对不能从他贾珍口中说出来的!他会考虑这么多,当今派宋学慈来游山玩水?

    综上,为了艹住人设,还是使劲的揍揍揍!

    想着自己个能够光明正大的揍人,贾珍自觉颇为帅气的甩了一下沾着水珠的短发,缓缓站直了身,一一扫过台下的罗刹士兵,最后眸光停留在现如今算罗刹主事的索夫身上。

    被贾珍死死盯着的索夫头皮一麻,但是当着众多的罗刹士兵面前,还是维持住了为官的风度,张口:“贾珍!”

    刚说两个字,贾珍便开口截住了索夫的话语,顺带还挥挥手:“不用翻译!这一词我听得懂,一听就是在骂我的!”

    贾珍边说,拳手捏了得“咯咯”作响,边往下走:“说!是不是你们在装神弄鬼?害老子大病一场?想着要趁着我病要我的命?然后你们就可以不花一两银子的赎回巴拿大公等人?还可以反过来绑架宋大人一行,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我早该知晓,你们就是一帮言而无信的小人!谈好的比试,白纸黑字写出来的都能使诈,更何况其他!”

    说完,贾珍还扭头朝宋学慈开口道了一句:“就说不该相信他们,谈个、屁啊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台上的大周一行个个目瞪口呆,愕然的看向走到祭台下的贾珍。这……这……这逻辑好有道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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