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?”赵昔微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,语气有些漫不经心,但下一瞬,就被锦绣的一句话给惊愕住了,“你说什么?王家托媒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锦绣起身,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她后背,继续说道:“就是前几天的事,说是王家托了媒人上门来,准备要求娶羽小姐!不过——”

    她重新在小凳子上坐下,“老夫人当时推脱身子不舒服,没见王家托的媒人。二爷却很高兴,热情地招待了一番。那媒人前脚刚走,后脚老夫人就把二爷叫了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赵昔微端了茶,赵府的态度让她十分意外,便忍不住问道: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锦绣斟酌着回答:“老夫人自然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,就略批评了二爷几句。”

    其实老夫人不是略批评几句,而是雷霆大怒,摔了好一套青花瓷的杯盏——

    一地狼藉中,二爷赵子修坐在窗下,静静地听老夫人怒斥:

    “我们赵府的嫁娶,哪个不是锦上添花?你大哥娶的是长公主的宝贝,你娶的是首富家的独女,老三媳妇小门小户的是略差一些,但起码是个性情温柔贤惠的,你四妹呢可是进宫做的淑妃娘娘,虽说不是盛宠加身,但也算是独一份的富贵。就连从小养在乡下的微姐儿,也能风风光光地嫁进东宫。怎么到了羽姐儿这里,你这做爹的竟就这么不挑?”

    “那王家的公子是个什么人?不是我说话不好听,他是模样儿过得去,还是人品过得去?长得贼眉鼠眼不说,还没半点廉耻之心,再说他现在连官职都被革了,整日里游手好闲走狗斗鸡的,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?你把羽姐儿嫁过去,岂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?羽姐儿虽说不算个聪明伶俐的,却也是我们赵家嫡出的女儿,还是太子妃的妹妹,你这样随便应下这门亲事,你,你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!”老夫人气得拿手指狠狠地直戳儿子的额头,咬牙怒道:“你让人家怎么笑话我们赵家?又怎么对得起羽姐儿她娘?”

    提起袁氏,赵子修就忍不住皱了眉头,反驳道:“母亲,您怎么还护着那泼妇!要不是她把家底掏了个空,羽姐儿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吗?儿子倒是想要叫羽姐儿嫁个更好的人家,可现在我们连份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,她怎么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