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已经下

    定决心的事,赵昔微是不可能让步的。

    两个人就这样站在皇城门口,僵持不下。

    剑拔弩张的氛围那么明显,四周的官员命妇们也不敢挪动,更不敢抬眼多看,只好把自己当成木雕,一个个低头杵在那里。

    直到更夫的梆子声从街头传来,李玄夜忽然「啪」地放下了车帘。

    「主子……」车驾外面的侍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,犹豫着不敢动作,「您现在……」

    车内嗓音低哑,仿佛疲惫至极:「回东宫吧。」

    赵昔微捏了捏手腕,那串红艳艳的石榴,缠绕腕间,与她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,却刺得眼睛有些痛。

    她或许不该这么激烈……

    毕竟沈玉清和皇后之间的真相还没解开,把他得罪透了,以后会怎么样,她也没有把握。

    马车起步,车帘卷起,赵昔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他坐在车内,一手支着额,双眼轻阖,看不见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骏马奔驰,车轮辘辘,一路沉默无言。

    直到彻底将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后,袁策才隔着车厢,小心翼翼地关心了一句:「殿下要是介意,不如属下去把那手串扔了……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没有声音。

    袁策和杨仪双双对望一眼,都有些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主子这么盯着那手串,肯定是介意了……

    抿了抿嘴角,杨仪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:「要不属下出手,让她去不了王府?」

    「行了。」车内声音依旧低哑,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:「她喜欢,就随她去吧……」

    「这……」

    杨仪也是一愣。

    心说你明明在意得紧,怎么能随她去呢!?

    「主子!」袁策也想到了这一点,「您万万不可啊!真随她去了,八成要被王妃选做儿媳妇了!殿下您——」

    「给我闭嘴!」低喝声起,压抑着的暴怒,几乎要冲破车厢,「孤说了,她喜欢,就随她去!」

    「我……」袁策吃力不讨好,噎了一下,悻悻地闭了嘴。

    已经过了三更,喧嚣的长街归于寂静,酒肆乐坊皆已打烊,偶有形影单只的醉汉晃荡,也不过是流落街头无处可去的可怜人。

    东宫离皇宫很近,过龙首渠,转几重门,眼看东宫在望,车内至始至终沉默无言。

    就在杨仪想要提醒一句下车的时候,车内忽然又传出了一句话:「晋王如何了?」

    杨仪一怔,顿时心下暗暗佩服:成大事者,不应困于儿女情长!

    太子殿下以后绝对是个英明的君王!

    他忙禀道:「听说伤快好了,估计过几天就能下地行走了……」

    「嗯……」车内淡淡应了一句,就没有下文了。

    杨仪一下子就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了。

    沉默了片刻后,就听太子殿下笑了笑,道:「这女人,够狠。」

    杨仪默了默,挣扎片刻,还是冒死说了一句公道话:「殿下……她也是为了您,不然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说的不是这个。」车内那人出声,杨仪一愣,更加不解了。但他却没多说,只淡淡吩咐道,「去给他传个话,命他明天来见我。」

    「是。」杨仪忙应了。

    「不。」车内又改了口,「让他现在就来。」

    杨仪和袁策抬头,看看了黑漆漆的夜色,同时张大了嘴巴:「现在?」

    「是。」

    现在都半夜三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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