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一个人站在原地,静静的又看了一会儿风景。

    直到夜幕降临,灯火葳蕤,映着她的面容,如桃花灼灼。

    看得一旁的忍冬就有些替她不平了:“小姐,您听奴婢说,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,越是得不到,就越是惦记,越是上赶着,就越是不珍惜。您比那赵昔微差在哪了?论长相,您是第一美人,论家世,您是皇亲国戚,论才学,您不让须眉。您什么都不差,您就是太心慈手软了!那赵昔微都要去私会男人了,小姐,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,您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?太子殿下就算再长情,也不可能容忍她和别的男人有染吧?”

    “和别的男人有染?”

    “是啊,要是殿下得知她已经跟别人好上了,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再放在心上了!”忍冬又苦口婆心地劝,“小姐,成王败寇,您要是不下狠手,那您就永远做不成太子妃,做不成太子妃,那您就又要沦为笑谈。小姐,奴婢知道,您已经受够了被人指指点点,您想要夺得太子妃之位,可您却放不下自己的傲骨……”

    顾玉辞倒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。

    她是有傲骨,可傲骨有什么用呢?

    早在十四岁那年,那个如红花一样明媚的少女,赤着脚仓皇逃离东宫之时,那份倔强不屈的傲骨,就彻底被打碎了。

    她没有使出绝招,并不是她多清高。

    而是因为,比起让太子殿下死心,她更想看到的是——太子殿下被折磨。

    求和好不成,还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私会……这个场面,光是想想,都让她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。

    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!

    李玄夜啊李玄夜,你也有今天!昔日你践踏我尊严的时候,想过也会有人这样践踏你吗?

    只是,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情,在晚上回到东宫时,彻底变成了受宠若惊——

    李玄夜召见她了。

    侍女忍冬高兴得什么似的,捧出了最漂亮的衣服,又挑了最华丽的首饰,按着她一通捯饬下来,等装扮完毕,传话的袁策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金钗堆云鬓,玉环绕柳腰,盈盈一回首,催遍春无数。

    袁策挠了挠后脑勺,有些尴尬地笑道:“那个,顾小姐,您其实随便穿什么都行。”

    随便穿?

    那怎么行?

    顾玉辞一提裙摆,大步出了房门。

    她对自己的美貌从来都是十分自信的,哪怕是被李玄夜屡次拒绝,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魅力。

    所以当召见地点是在丽政殿时,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
    虽然这是太子日常办公之地,但赵昔微能来,她为什么不能来?

    “臣女见过太子殿下。”迈进殿门时,她放慢了步子,款款走向书桌,向那个男人盈盈一拜。

    李玄夜搁下笔,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