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声音传来:“此言说的极是。”

    再定睛一看,却是赵承燕。

    比较赵承羽的急躁冒失,她就端庄有礼得多了。

    只唤了一声何姑娘,含笑曼声道来:“今日你受了委屈,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。俗话说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况且殿下也已应允,要为你讨回公道,你还害怕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赵承羽咯咯一笑,得意洋洋地瞟了赵昔微一眼,道:“就是!你可千万别有顾虑,我们赵家人啊,向来是帮理不帮亲!”

    姐妹俩一唱一和,只差没报出赵昔微的名字了。

    顾玉辞虽然看不上这两个蠢货,但送上门的殷勤不要白不要,便微微点头,笑道:“赵家两位姑娘很是明事理。”

    又看向何满枝,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。

    何满枝咬着唇,不敢哭了,却也不肯泼这个脏水,只嗫嚅着扶着椅子: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顾玉辞眉头一挑,就有些没耐心了。

    胆小如鼠,见了太子连话都不敢说,能成什么事。

    便眸光一转,冲李玄夜笑道:“何姑娘突遭变故,已吓得六神无主。便由辞儿禀告殿下吧!”

    李玄夜目光淡淡,不语。

    顾玉辞知道他这是不太高兴,但她并不在意,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,男人的心情,关她何事?

    心中寒意凛冽,面上却春风徐徐,眼波流转时,若桃花盛放:“此事说来不巧,原是一句太子良娣惹出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她故意掐头去尾只说了重点,李玄夜眉心一拧,果然已被她抓住了情绪:“什么太子良娣?”问出这一句后,神色又是一沉,“哦,何奎之女。”

    短短几个字,便等于落实了此事。

    赵昔微坐在席间,举目四望,珠围翠绕,金玉满堂,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一个含羞带怯的姑娘身上。

    而这个姑娘,才刚刚得到了太子一句“何奎之女”。

    一个太子良娣,一句何奎之女。

    便等于昭告了她未来的身份,也等于裁定了她未来的命运。

    可这个男人,前不久,还抱着自己温柔表白,说要为她殉葬……

    她抚了抚袖子,忽然有点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顾玉辞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,忍不住勾唇一笑,道:“这便是了,前不久东宫内定了何奎之女为良娣,因此事才议定,尚未布告各司,故而诸位皆不知情……”话锋一转,曼声款款,“别人倒也罢了,就是微妹妹……乍一听这等消息,难免有些生气,一时失了分寸,也是情有可原。然而,满枝到底是未来的良娣,倘若不闻不问,未免失了东宫威严。殿下您说呢?”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