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儿骑在马上,朴刀在马鞍子上横着,冲着前方高声说道。
“废话少说,留下车里钱财,赶紧滚蛋。”对面有人喝道。
“朋友,咱是京兆府兴合号的买卖,这条道儿上,咱们走了多年,从没断了孝敬,还请行个方便。”贺五儿不慌不忙的说道。
“既然不滚,那就留下吧。”对面一人突然发狠。贺五儿一惊,坏了,碰上个生瓜蛋,根本不讲规矩。看这架势,对方早就打着人货通吃的主意。最可能的做法,就是杀人劫货。
对面的喽啰一阵轰乱,举着五花八门的兵器,直冲了过来。一个个凶狠的嚎叫着,眼睛瞪的溜圆。不过没什么章法,就是一群乌合之众,鼓噪起来,声势倒是不小。
于飞一直关注着贺五儿,再是不懂,看见眼前的架势,也知道谈崩了。这要真冲突起来,伤亡必定不小。于飞急了,不容细想,闪身出了马车,双手一攀车厢,灵猴一般,噌的站在了车顶上。
“全都住手。”于飞一声大喝。情急之下,不自觉的催动了混元一气。这声大喝在山谷里响起,好似突然一声炸雷,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。进攻的匪徒惊骇止步,茫然看着天空。
山谷里顿时静谧一片。过山虎吓了一跳,不自觉的一缩脖子。惊疑不定的扫视着山谷,想要寻到发声的人影。今天可是他的投名状,怎么这么点儿背?竟出了状况?
过山虎投靠了黑虎寨,按照规矩,他要出来劫一票红货。大当家亲口许诺,只要劫回红货,他就是黑虎寨八当家。
眼前这头肥羊,他早已探的明白,护卫不多,却带着五箱银锭子。这岂不是天降横财?该着我过山虎发达了。
猛然,过山虎发现了于飞,站在车顶上,瑟瑟发抖,小脸儿吓得苍白。这会是刚才大喝之人?打死他也不会相信。不见那小子,都快尿裤子了么?
“别,别杀人。银钱,银钱,都、都给你们。”于飞仿佛换了一个人,吓得语无伦次,一屁股坐在了车顶上,浑身抖个不停。看那样子,马上就要哭出来。
“哈哈。”过山虎哈哈大笑,一帮子匪徒跟着大笑。刚才那声炸雷,一定是听错了。他娘的,可吓的老子不轻。那般打雷似声音,怎么可能是人发出的?
“放我们过去,银钱都给你,我爹爹有的是钱。”于飞似是平静了一点,冲着过山虎喊道。
匪徒呼啦一下,将车队围了起来,喧嚣一片。贺五儿不动声色的后退,紧靠着于飞的马车。他只是诧异了一瞬,就反应过来。这小家伙给匪徒演戏呢。
心中暗暗好笑,也是不得不服。这个孩子,真是了不得啊。处乱不惊,心思缜密,瞬间就有了应对的法子。比他们这些大老粗,可是强的太多了。
“小子,你爹很有钱?”过山虎戏谑的看着于飞。
“是啊,半个京兆府,都是我家的。”于飞怯怯的说道。
“哦?那么有钱啊?”过山虎惊到了。这他娘的,老子还没去过京兆府呢。这半个京兆府,都是他家的?这得多有钱啊。心里立时转开了念头,摸着下巴的胡须,沉吟起来。
“真的,你放我们过去。我让爹爹,再送你十万贯。”于飞继续忽悠,真就像一个有钱的傻小子。看在过山虎眼里,那就是鲜嫩的一头小肥羊啊。
“十万贯?”过山虎心里抽了一下,眼睛发亮了。“你爹爹很疼爱你么?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于飞一挺胸,当仁不让。“我可是独苗。”
过山虎大喜,哈哈一阵大笑,转身命令道,“不要伤了,全都带回去。”一众喽啰轰然应是,一拥而上,将一众伙计,给捆了一个结结实实。驾上车,押着往山寨而去。
没人捆于飞,这可是个宝货。两个喽啰嘻嘻笑着,钻进了于飞的马车。一左一右,把于飞夹在当中。这小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