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刺杀而起。黑虎的心里,隐隐的有些后悔。若不是他的纵容,七当家哪敢如此?
种家军在西北,那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。在百姓间,口碑甚好,威望远著,人人称颂。偏偏,黑虎寨却得罪了种家军。还落得山寨分裂,实力大减。早听军师的话,怎会惹上这无谓的麻烦。
黑虎愣神儿的功夫,于飞已经和石彪汇合。石彪子一声令下,骑兵后队变前队,缓缓而去。姚斌不放心,跟着一起出了山寨,他要送石彪子出了鹰鹫岩。
于飞的一众伙计,都被姚斌从山洞放出。有几人受了刑罚,走路一瘸一拐,但是神情激动,兴奋异常。他们这一帮子,竟真的进了匪巢,擒了七当家,又囫囵个的出来了,恍如做梦一般。
再看看身边的骑兵,已经把于飞崇拜到了天上。谁能想到?种家小玉昆,不仅完成任务,顺便还拐了一支骑兵回来。
出了鹰鹫岩,于飞长长出了一口气,心中后怕不已。进山的时候,他们都被蒙着眼,只觉脚下崎岖,却不知此地如此险峻。一条窄道弯弯曲曲,再没有其他出路。
若是没有姚斌相送,他们恐怕过不了鹰鹫岩。即便冲出来,也定是伤亡惨重。于飞他们,都把黑虎寨,想的太简单了。
这件事让于飞警醒,自己太小看天下英雄。差点,就犯下致命的错误。甚至尹端、种诂,也没把此当回事。都被黑虎寨不伤商旅、十取其三的规矩迷惑了,严重低估了黑虎寨的实力。
再看向石彪子夫妇,于飞已是满心的感激。但出了鹰鹫岩,石彪妻子再撑不住,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,被石彪子抱在怀里,蜷缩的像个小猫一般。
幸好,山下就是黑虎寨前哨据点。于飞此行的马车,都停在这里,只是银箱子已被抬进山。想必,气急败坏的黑虎,也不会把银子再还回来。
闹腾了一夜,此时天光已大亮。石彪把妻子放进马车,细致的安置好。回头看着姚斌,神情忽的激动起来。九尺高的汉子,虎目竟隐隐有着泪光。
“大哥,你还是跟我走吧。”石彪子说道。
“哭什么?”姚斌训斥道,扭过脸,也是一脸泪水。过了片刻,才稳定下情绪,重又说道,“黑虎与我有恩,我不能就此离开。”
“早不是当年那个黑虎。”石彪子忿忿说道。
“好了,不说我了。倒是你,此去也算得偿心愿,愚兄替你高兴。”姚斌拍拍石彪肩膀,笑着说道。
“大哥若在此不开心,定要去延州寻我。”石彪子说道。
“好,走吧。一路保重。”姚斌抱拳说道。
“大哥保重。”石彪子躬身一礼,转身上马。再不回头,喝叫一声,骏马如风飞奔而去。他的一众部下,齐齐向着姚斌行礼,调转马头,追着石彪子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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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了一日,队伍还没有走出大山。远处、近处,丘陵起伏,一片苍黄,凛冽寒风扑面而来。此时,沟谷中突的传出歌声,却是打头的石彪子,扯开了嗓子吼起来。
红格丹丹的日头
蓝格盈盈的天
赶上那个骡子儿,一溜溜的烟儿
一边儿驮着高粱
一边儿驮那个盐
欢欢那个喜喜,回呀么回家转
石彪妻子靠着车窗,出神儿的望着窗外。石彪子只怕她冷,也不知哪里寻来的棉被,可着劲儿的裹。石彪妻子现在,就像个过冬的狗熊,成了圆滚滚的一团。
听到歌声不由一愣,这嘶吼的歌声,除了她家的莽汉,再无分号。脸上迅速的染上红霞,可转眼间,眼泪却又流了下来。石彪子这是高兴,他已经多少年,没有这样开心过?
恍惚之间,似乎回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