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去的远了。
种诂快马加鞭,直奔知州衙门。他心中急切,梁适刚来,不了解延州情况。延州地处边陲,常年战乱、民风彪悍。可不像内地禁军,能由着文官欺负。他这般做法,是要激起兵变的。
这帮文官,自诩士大夫,满脑子里装的,都是草料么?此时若激起兵变,延州大乱,谁最高兴?岂不是帮了西夏的大忙?更何况,辽人的身影,也出现在延州。虽不知辽人图谋什么,但能是好事吗?
不消片刻,种诂就到了知州衙门。只是此时,衙门前却有一队军兵,排列的异常整齐,刀削斧凿一般。这队军兵,年纪都不大,一身黑色的军服。种诂诧异了,他还真没见过。
一名将官,正与衙门前小吏交涉。“学士抱恙,早已歇下,你明日再来。”小吏不耐烦了。
“我有紧急军情,一刻不能耽误。还请速速通传。”将官有些恼火,这小吏也太难缠了。百般推诿,就是不肯通传。
“赶紧走,知州衙门重地,岂容尔等搅闹。”小吏还未说话,又有一人出来说话。此人三十多岁,面白无须,一身文士装扮。裹着皮裘,姿态甚是傲慢。
小吏见到此人,慌忙躬身,“见过梁先生。”
“既是紧急军情,岂容耽搁?”种诂上前插话。这梁先生,看着颇有威势,想来身份不低。但是竟敢阻拦军情,胆子未免太大了。若在军中,此等情形,足够砍头了。
“你是何人?”梁皓很不悦,瞟了种诂一眼。但见种诂渊停岳峙、气势不凡,想必身份不俗,一时判断不清。当下,也不敢过于得罪,随口问道。
“大质兄。”秦征欣喜叫道。
“安民兄弟?怎会是你?”种诂听见叫声,转头看去,顿时喜出望外。真是万万没有想到,能在这里见到秦征。
“大质兄,我从麟州来,有紧急军情。”秦征说道。
“为兄也有急事,要面见梁同知。”种诂说完,转身看向梁先生,抱拳说道,“在下种诂,有紧急之事求见同知,还请通传。”
梁皓本来气恼,竟敢无视他的问话?但听到种诂名字,立时压下了心头火气。换上了笑脸,说道,“学士确实抱恙,已经歇下。两位且稍等,在下这就去通传。”
梁皓虽说初到延州,但种家的名号,他早已如雷贯耳。如今立足未稳,自不能树敌太多。态度立时大变,转身向内进去通传。种家的面子,他还不敢不给。
等了足有顿饭功夫,种诂不耐烦了。冷冷看了小吏一眼,吓得小吏一缩脖子,满脸赔笑,身子都要躬到地下了。“种爷稍等,小的这就进去看看。”
“大质兄,今晚若非是你,小弟怕是进不去啊。”秦征叹了口气。他这里心急火燎,衙门口根本不当回事。就指望这些人,能挡住西夏的贼兵么?
“到底出了何事?”种诂问道。秦征出身康定军,曾经就在延州戍守。他们二人交情不浅。所以毫不见外,张口问道。
“野利荣旺一支偏师,正向延州而来。”秦征凑近种诂,低声说道。“小弟抄近道儿,提前赶到了延州。”
“什么?”种诂大吃一惊。这下真急了,抬脚就往大门里走,哪里还等得及通传。正在这时,梁皓恰巧从门里出来。
“学士请两位进去。”梁先生说道。
“走。”种诂一扯秦征,迈步就往里闯。但梁皓一伸手,正挡住两人去路。种诂一怔,火气噌噌的,直往脑门儿上窜。这他娘的,没完没了啦?
“请两位解下佩剑。”梁皓淡淡的说道。
秦征终于忍耐不住,双眼一瞪,一把推开梁先生,身上甲胄哗哗直响,大步闯了进去。走了两步又站定,单手抓住剑鞘,往身上一收,只听咔的一声响。
“某秦征,官任内殿崇班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