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。

    大门被猛力推开,一队禁军喝叫着,呼啦啦的闯了进来。待见着院中情形,一个个面面相觑。他们被尖叫声惊动,立即冲了过来。但此时,院中安安静静,哪里有什么敌情?

    从房顶上掉下的人,是一个秃头西夏人。身量高大,双臂犹长,一看就是弓箭手。不过,弓箭手的咽喉,已被匕首射穿,血流了一地,早没了生机。他的脚边,扔着一具劲弩。

    射向于飞的箭矢,被禁军找到,是无羽铁箭。一尺来长,刻着血槽,泛着幽幽寒光。这等弩箭,不能及远,但近处发射,却是无声无息。若非于飞警觉,怕是箭矢临体,才会被发现。

    禁军又白跑了一趟,毫无收获。骂骂咧咧的抬了尸体,匆匆又散去。这一夜折腾了两回,回回都见不到人。纵然知道是做戏,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种诂看着于飞,眼神却很复杂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当初在伏虎岩捡到于飞,只当是个孩子。一时心软,收留了下来。谁知,越来越发现,于飞心智超常,身怀绝世武功。

    这个孩子的身世背景,怕是不会简单。实难预料,将来于飞长大,或是恢复了记忆,会是怎样的情景,一时竟忧心忡忡。也无心询问黑衣女子之事,叹息一声,回了屋里歇下。

    石彪子却不一样,此时盯着于飞,呵呵讪笑,就像盯着一件稀世珍宝。石彪子眼光独到,却是看出了门道儿。

    “昆哥儿,那一路刀法,可甚是了得。”石彪子赞道,“用于战场近战,最是合适不过。”

    于飞使出的刀法,干净利落,绝无花哨儿,招招夺命、凶狠毒辣,最是适合战场搏命。石彪子不知于飞跟脚,只当是种家军秘技,今夜看到,顿时眼热不已。

    于飞有些心不在焉,他在思忖黑衣人之事。他在暗中看的清楚,黑衣人没有去监舍,直奔种诂住处。显然,她是冲着种诂来的,与囚犯无关。那她是谁?来作甚?

    想来想去不得要领,也只能从弓箭手身上,猜测着,这黑衣女子,恐怕是西夏暗谍。不然,怎么会有西夏弓箭手护卫?真是乱啊,于飞心里暗道,辽人来了,西夏人也来了。

    一石激起千层浪。延州城里,更加波诡云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