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家也不会相信。

    李家的富贵,皆是依靠官家恩宠。通辽对他有何好处?想必是辽人细作,伪造身份,藏匿皮货行。但真的搜查,自会得罪李家,谁也不想污了名声。只是,这分寸却不好拿捏。

    种诂有些头疼,不想上任头一桩事,就这么棘手。甩甩头,不再纠结。这种事,还是交给梁适处置。这些个文官,都是七窍玲珑心,自己觉得麻烦的事,到了他们手里,说不定屁都不是。

    想到此,心中透亮。转身吩咐暗谍,安排人手,暂时监视皮货行,不要打草惊蛇。自己起身出门。昨夜种种,也是一波三折、惊险重重,除了辽人,西夏的暗谍,也参合了进来。必须尽快向梁适禀报。

    种诂一走,石彪子一拨人,立马围住了于飞。

    后半夜,石彪子和种诂两人,都没有睡着,各想各的心事。石彪子琢磨的,当然是于飞的刀法。越想越是心热,一大早起来,和一班兄弟们一说,好么,这些人比他更眼热。

    战场上,什么样的情形,都有可能遇到。每时每刻,都会丢掉性命。多一项保命的手段,说不定就能活下来。何况,于飞的刀法,凶狠暴烈、刀刀夺命,绝无花哨,最是适合战场厮杀。

    于飞也不藏拙,乐意传授。奈何一脑子浆糊,根本记不起招式,不知从何教起。想来想去,只能由石彪子进攻,两人对战,激发于飞应敌本能。别说,这法子真有效。

    一场打斗下来,石彪子已经“死了”无数次,吓的浑身是汗。幸亏两人拿的是短木棒,不然,都刺成筛子了。这种刀法,他们闻所未闻,既是新奇、又是惊恐。

    一众人都围在一边,边看边比划。慢慢的,一个个都愣愣的站住了,眼里透着莫名的惊骇。

    石彪子武艺高强,黑虎寨第一高手。如今,在于飞的刀下,走不了三招两式,,就干净利索的被击杀。这样的情形,如何不惊恐?看着于飞的眼神,可就慢慢的变了。再不敢随意,多了恭敬。

    于飞来了精神,这法子不错。随着石彪子的进攻,于飞使出的招式,也越来越多,越来越顺手。好像随手拈来,一击必中。于飞也在认真的记忆,慢慢融会贯通。

    “不打了,不打了。”石彪子跳出战圈儿,连连摆手。

    没法打了,于飞出手的速度,越来越快,变化也越来越多。石彪子应接不暇,左支右拙,只剩下挨揍。一张脸,若不是虬髯密布,定是红透了,他还没有如此狼狈过。

    好在,已经学到不少。等练熟了,再来打过。

    这处院子够大,原是安抚司小校场。在校场一侧,修建着一排监舍,不过早已闲置不用。昨夜为了引出敌人,匆匆布置了一番,被派上了用场。两名囚犯,乃是禁军装扮,此时早归了建制。

    如今这处院落,却是拨给种诂使用,用以招募训练暗谍。安抚司原先的暗谍,种诂可以调用,却不归他管辖。他要得用人手,就得重新训练新人。只是此时,还顾不到这里。

    到了中午,种诂还没有回来。尹家二姐儿和邹七姐,命人抬着食盒,一大队人马进了院子,却是送饭来了。安抚使司自有厨灶,一干人等饿不着。她们来送饭,却是因为担心,借故来看看罢了。

    无论到哪里,自然少不了种花花。

    刚进院子,已经兴奋的跑了一圈儿,挨个屋子看了一遍。转回头盯上了于飞。仔细看,却是盯上于飞腰里的匕首。

    匕首很精致,小巧玲珑,只有半尺来长,形如柳叶。刀鞘上,蒙着鱼皮,缀着亮晶晶的宝石,很是好看。

    “哥哥,我好喜欢这把匕首。”小丫头仰头撒娇。

    “拿着,可不要伤了自己。”于飞很干脆,抽下匕首,递给了小丫头。这把匕首,正是昨夜抢来的。打扫战场时,在靴子里发现了刀鞘,正好配成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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