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曾经姚斌万念俱灰,纵身跳崖。是黑虎凑巧,从悬崖下路过,救下了姚斌。如今,他是要逼姚斌,自己再跳下悬崖。
“好。”姚斌眉目一立,厉声说道。
此刻,姚斌对黑虎之情,半分也无。曾经救一命,今日还一命,今生来世,再无瓜葛。哈哈一笑,迈步往崖边走去。
“慢着。”有人出声叫住姚斌。
姚斌回头看去,却是穆盛远。穆盛远不看姚斌,转头对黑虎说道,“黑虎兄弟心善,不愿伤了人命。某倒愿意帮帮忙。”说罢,也不等黑虎说话,冲着身边属下一努嘴儿。
属下点头,迅速下了关口,到了姚斌身边。突地一脚蹬出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姚斌惨叫倒在了地上。
左腿已经扭曲,竟被一脚蹬断。这人并不停下,又一脚踏出,正跺在姚斌右腿,又是一声脆响。姚斌惨叫,两腿皆断。
“你若还能爬上来,某让黑虎兄弟,放过你。”穆盛远面无表情,但声音冰冷,透着残忍。
姚斌剧痛难忍,依然咬着牙,向崖边儿爬去。脸上突突颤动,浑身都是汗水。爬到崖边,猛地一翻身,扑下了悬崖。
“嘭”的一声,石彪子一拳,把地砖砸的粉碎。红着眼,腾的站起身,一声怒吼,“黑虎。”
床上的姚斌,满眼含泪。他是命大的,两次投崖,都被人救了回来。这次,却是山里的猎户,夜宿崖下山洞。听见响动,出来查看,正好看见姚斌,被倒吊在树杈上。
命保了下来,双腿却残了。他托猎户传信儿,找到了尹端。他知道于飞和尹家的关系。想要再见石彪子,只能求助尹端。
所幸,他活着到了延州,见到了石彪子。若没有尹端帮忙,他活不下来。即便活下来,还是山匪,也会被官府抓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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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天,正月十五,乃是上元节。
延州城内街巷,陡然热闹起来。人人脸上透着喜气,见面笑语欢声不断。年前的紧张气氛,早已踪影皆无。今年这个年,延州人过的一波三折,心在肚子里,也是忽上忽下。
如今大战抵定,绥州收复。延州人的热情,终于释放出来。大街上,人头涌动、摩肩接踵。俱是伸长了脖子,追逐着一队队社火。
傀儡舞、耍和尚,麻婆子、踏竹马,尤其那舞鲍老,戴着滑稽面具,扮作鲍老和郭郎,身子扭动夸张,引得路人一阵阵发笑。
有诗道:
鲍老当筵笑郭郎,笑他舞袖太郎当。
若教鲍老当筵舞,转教舞袖郎当长。
临街的店铺,早早摆出了花灯。各式各样,争奇斗艳。待到晚上,灯火点亮,必定是光彩夺目。想想,就让人期待不已。
于飞骑着玉狮子,正向知州衙门去。今早,梁适派人传信儿,说有位好友,想见见于飞。于飞顿时头大无比,磨蹭着不愿意去。
这几日,绥州战场的事迹,渐渐在市井流传。绥州之战,被编成了话本。在说书人的嘴里,那员小将可了不得。唇红齿白,玉树临风。一杆银枪,勇不可当。万军之中,斩将夺旗。
于飞很是羞赫,不敢出门,怕被人认出来。但怕什么来什么,梁适相召,点明要骑着白马,还不能不去。种诂看出于飞纠结,哈哈大笑。陪着于飞,同去知州衙门。
刚走上正街,扎眼的白马,立时被人发现。男女老幼,呼啦一下涌了过来,舞社火的队伍,一下子被人群挤散。哄哄乱乱,七嘴八舌的叫着“白马银枪”。更有挤的近的,伸手想摸摸白马。
玉狮子一下奓毛,暴躁的摇头甩尾,打着响鼻,四蹄蹬踏。于飞赶紧拍拍马脖子,紧着向外挤过去。百姓的热情,让于飞消受不起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