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不会短缺,但饷银就别想了。你乃征调而来,军籍不在这里。发饷银之事,不归我管。

    此处军营里,被截留、征召的禁军,不在少数。混在新兵里,美其名曰,为新兵师范。一层一层弄虚瞒报,一层一层剥下好处。最后呈给韩琦的,不过一页数字罢了。

    从泾州至长安,短短三百里。这一路,韩琦走了一个月。一个月前,朝廷发下诏书,擢升范仲淹、韩琦为枢密副使,即日回京就任。范仲淹已经回京,但韩琦,迟迟不愿动身。

    夏竦何曾耸,韩琦未足奇。

    满川龙虎辇,犹自说兵机。

    好水川之败,是韩琦毕生耻辱。西夏张元的这首诗,就挂在韩琦书房,日日夜夜,提醒他磨砺兵甲、洗刷耻辱。

    但此番战事,他毫无建树。渭州之胜与他无关;银夏之胜,亦与他无关。如此回京,他抬不起头。

    银夏收复,正是夺取横山良机。他想一血前耻,杀入横山,立下不世功劳。只有那样,他才能昂起头,走进东京城。

    所以,韩琦一边走,一边募兵。一边募兵练兵,一边上书朝廷。他在奏章中,提出多路合力、攻取横山的方略。他迟迟而行,就是期待朝廷,能同意他的计划。

    但朝廷里,正在议和。在韩琦看来,满朝文武,具是蝇营狗苟。一个个,看着忠肝义胆。其实满肚肠,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。这样的情势,让韩琦分外焦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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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营门外,于飞等的不耐。站起坐下,坐下又站起。他已经等了两个时辰。王石川进了营,却再无消息。心里起急,走到营门前,探头探脑的往里看。自然,啥也看不见。

    “哪里的小子,赶紧走开。”哨兵看见于飞,高声喝道。

    正自悻悻,却见一人飞奔过来。于飞见过这人,正是王石川的亲兵。跑到于飞跟前,满头是汗。“种校尉,大事不好了。”深深的喘口气,才接着说,“那该死的都曹,要杀了我家指使。”

    “啊?为何杀人?”于飞惊问。

    “小的,小的不知道啊。”亲兵抹一把泪,委屈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带我去。”于飞虽不知详情,但想来,总是和自己有关。他不能眼睁睁不管,看着王石川丧命。心下一急,抬腿就往营门闯。守兵长枪一横,厉声喝道,“闲杂人等,不得入营。”

    于飞站住身,往怀里一掏,摸出告身官印,递给守兵。说道,“某种玉昆,翊麾校尉,延州保毅军将虞候,有事求见韩大帅。”

    守兵吓了一跳,再看于飞年纪,却是不信。展开告身,两眼一抹黑儿,一个字也不认识。手里掂着印信,倒是沉甸甸。问题是,他哪知真假?上下打量于飞,就是不放行。

    于飞被瞧的火起,眉头不由一立。“不肯通传?”

    “谁知真的假的。”守兵嘟囔着。话音儿未落,香草抢步上前,抬腿就是一脚。守兵一声惊叫,跌出去一溜跟头。香草脚下有准,并不很重。不然,守兵哪有命在?

    于飞也不理会,直往大营里走去。营门的守兵,呼啦一下,全围了过来,厉声大喝,“有人闯营。”更有一人,抬手敲响门口铜钟。“当当,当当”的警讯,立时传遍大营。

    眼见警卫的军兵,都向这边跑来。于飞拍拍脑门,很是无奈。心道,早知要闯营,何苦多等这许久?下一刻,守兵的长枪,已经刺到身前。于飞挥手挡开,喝道,“玉狮子。”

    玉狮子一声嘶鸣,闪电般蹿到近前。于飞飞身跃起,正跨坐在马背上,随手摘下银枪,扑棱一抖,银光乍现。刚扑过来的军兵,连枪也没看清,就被抽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玉狮子可不是善茬儿,前踢后踹、张口就咬,只一眨眼,身前身后,再没有站着的。围过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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