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河东带回来,收为弟子,取名种玉昆。这孩子,失了记忆。”

    “失了记忆?”韩琦又惊得站起,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好半晌,韩琦恢复冷静,慢慢的坐下来。端起茶水,却品不出滋味。满脑子里,都是于飞的事。他想起,在军营之时,于飞凛然喝问,那神态,可不是像极了官家。

    脑子一转,又想到白马银枪。斩将夺旗、翻越绝壁,那些辉煌战绩,想一想,就让人热血澎湃。谁能想到,一个深宫少年,流落军伍之中,竟有了这番际遇?

    “庞帅,可有禀奏官家?”韩琦问道。

    “嘿嘿,稚圭觉的,现今这情势,可是时机?”庞籍微微眯了眼,幽幽说道。眼里,神色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韩琦闻听一凛,他却是心急,想的少了。他自然听得懂,庞籍所指的情势,不在边关,而是在朝堂。

    二皇子失踪,官家态度不明。三皇子陡然间,炙手可热。跟风投效之人,一片乌乌泱泱。朱家水涨船高,门槛都要踩平。此时此刻,储位空悬,谁希望二皇子回去?

    储位之争,史书上全是血。何况,二皇子此时,记忆全失?身边无人辅助,空自回京,无疑是自蹈险地。朝堂之上,暗潮汹涌。刀光剑影,尤甚战场征伐。

    转眼间,韩琦想的透彻。“还是暂留军伍。”

    “稚圭该回京了。”庞籍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“的确,韩某该回京了。”韩琦冷然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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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种诂带领骑兵,从长安向东去。一路黑着脸,谁也不搭理。只是不停策马,恨不得肋生双翅。康定军无端被截留,令种诂分外的愤慨。捎带着,恨上了康定军。

    从延州出发时,铁枪就在手里攥着。几天下来,握枪的手,都变得僵硬,指节发白。这种状况,让一旁的石彪子,看的眼睛直跳。他知道,种诂真的恼了。

    “大郎,歇息下吧。”石彪子喊道。

    种诂恍似未闻,依旧打马如飞。石彪子猛的挥鞭,抽打马屁股。战马吃痛,噌的往前一窜。石彪子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种诂马缰,双膀叫力,生生勒停战马。

    “大郎,再跑下去,马要废了。”石彪子稳住身形,松了种诂马缰。抬手一挥,身后骑兵猛的收缰,但马速太快,依旧轰隆隆冲向前去,数十步后,才缓缓停下。

    大队停下,一个个伏在马背上,腰痛腿软,暂时下不来。骑兵轻拍马头,心疼的了不得。马背上,汗水森森。人和马,这一程可累的不轻,皆是气喘吁吁。

    这一营四百骑兵,都是石彪子部属。银夏战后,石彪子因功升职,任延州保毅军,马军一营指挥使。他曾经的老部下,只剩下三十人,散入各都,担任军使。

    种诂默不作声,走到一旁坐下。取出地图,抓在手里查看。周边山势起伏,环境已经大变。他们到了丹凤县,再往前走,就是伏牛山区。只是道路,更加难行。

    “报,前面有队伍过来。”警哨高声示警。

    “警戒。”石彪子下令,已经翻身上马。他们这部骑兵,皆是一人双马。此刻有警,换过战马,进入戒备状态。

    不多时,山道中,转出一支队伍。打前的,是一支骑兵,禁军服色,正戒备向前行进。一名骑兵向前窜出,直奔石彪子。待到近前,高声喝问,“你们哪里的队伍?”

    “延州保毅军。”石彪子说道。

    “哈,自己人。咱们是康定军。”骑兵喜道。

    王石川跟于飞,去了长安大营。一营骑兵皆被留下,保护辎重,缓缓向长安进发。道路难行,又带着十几辆大车,满载箭矢霹雳弹。一日夜,他们走到丹凤县。

    一听康定军,种诂心头火气,噌的直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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