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包厢里有人出来,楼下也有人冲上来。包厢里的人,一看就是身份尊贵,个个士子澜衫,服饰精致。虽出了变故,倒也不见慌张。只是瞅着于飞,面色不善。
楼下上来的,却是一帮差役,身穿公服,手持铁尺锁链,凶神恶煞一般。只是这帮差役,还没到了于飞跟前,已经被香草一脚一个,全踢的飞了下去。大厅里,鬼哭狼嚎,乱成一片。
“小爷好心好意,给你送琵琶上来,却遭了一顿骂。今日踢你这一脚,就是个教训,记住了么?”于飞蹲下身,盯着中年文士。
文士眼里有了惧意,躲闪开于飞目光。俗话说得好,好汉不吃眼前亏,等老子缓过手,再好好的摆置你。忍着疼,一抱拳,“在下受教。这就置下酒宴,为好汉赔罪。”
“酒宴就算了。这跑腿费,你得给吧?”于飞说道。
“啊?什么跑腿费?”文士听得糊涂。
“我给你送琵琶,岂能白送?”于飞眉目一立。
“啊?好,好,我付。”文士心里暗骂。这他娘的,居然讹到老子头上?你且等着。看老子十八般黑狱大刑、三十六路扒皮剥筋,怎生让你求生不能、求死不得。
旁观之人,都知道文士手段。于飞茫然不知,竟敢敲诈此人,都是暗暗摇头。文士的几个同伴,更是阴阴冷笑。一旁看着,根本不搭话。都知道,这小子,怕是活不长。
只有一人,皱眉思索半晌,终于认出于飞。可不就是那夜,长安门外,神出鬼没的少年?再看到于飞,文保雍怒上心头。那夜的羞辱狼狈,文保雍念念难忘。
但只是一刹,怒火消失无踪。这愣头青,夜路走多碰见鬼。得罪什么人不好,竟得罪了刁世贵,何用自己出头?
“好汉的跑腿费,要收多少?”刁世贵问道。
“十万贯。”于飞脱口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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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酒楼格局,学的是东京矾楼。楼高两层、四楼相向,中间留出大片天井。隔着天井,对面的包厢里,正有两人对坐。本来慢悠悠的饮酒,却被外面糟乱惊动。
透过隔断纱帘,将外面的景象,看的清清楚楚。此刻,闻听于飞一张口,就要讹十万贯,不由面面相觑。
“他要作甚?”韩琦惊诧问道。
“且再看看。”庞籍苦笑一声,他哪知道于飞作甚?不过,这个打虎殿下,早已名声在外。讹起钱来,有板有眼。东京的纨绔,可是被摆置的不轻。听到打虎殿下,哪个不是抱头鼠窜?
如今,虽说失了记忆,但这秉性,却是丝毫未变。庞籍不着急,慢慢的端起酒盅,轻轻抿了一口。半眯着眼,悠悠的瞧着外面。他也想看看,于飞讹人钱财,究竟是要作甚?
“回禀相公,那人叫刁世贵,提刑司辖下一名书吏。”方才,韩琦派人出去,询问发生何事。不大功夫,随从已经回来。
“今日,有人宴请刁世贵,叫了歌女助兴。那歌女长得漂亮,被刁世贵看上,要喝个皮杯儿。歌女不从,刁世贵大怒,正殴打歌女。不想种玉昆闯进来,和刁世贵起了冲突。”
“混账。”韩琦一把拍在桌上,怒道。
所谓皮杯儿,最是下作。却是要女子,先喝了酒含在嘴里,再嘴对嘴,喂给男人喝。若非勾栏瓦舍,略有羞耻之人,哪个能从?刚才还觉的于飞惹事,现今,只嫌那一脚,踢得太轻。
“好,我给。”刁世贵一咬牙,竟答应了。
刁世贵的反应,出乎所有人意料。韩琦、庞籍没想到,刁世贵的同伴没想到。即便于飞自己,也同样没想到。他还等着还价呢,谁知对方毫不犹豫、一口应下了。
“好,果然财大气粗。”于飞赞了一声,拽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