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军一路北上,势如破竹。所到之处,官军望风而降。不过三五日,一路攻下密州、青州。钱粮辎重,缴获无数。叛军收拢降兵,队伍已近三万人,声势浩大。
一个疏忽大意,疥癣之疾、酿成腹心之祸。
龙卫军星夜出京,赶赴沂州平叛。龙卫军装备优良、战力不凡,乃禁军上四军之一。满员兵力五千人,被朝廷寄予厚望。
龙卫军行至徐州,已是疲惫不堪。连日急行,掉队的兵卒,越来越多。再不休整,不等到沂州,手里就没兵了。
龙卫军在沛县扎营,下令休整两日。
当日夜里,龙卫军遭到伏击。正在酣睡的军兵,冷不丁被霹雳弹惊醒,丢盔弃甲、亡命飞逃。霹雳弹的威力,人人皆知,所以更加惊惧。一战未打,全军溃散。
京城派出援兵,叛军早有所料。提前在徐州左近,埋伏下一队绿林。人数不多,只有不到百人。携带霹雳弹,趁夜杀出。龙卫军养尊处优,久不历战阵。一遇埋伏,争相逃命。
丢弃军械辎重无数,尽被叛军缴获。
龙卫军大败的消息,和叛军的消息,同日送到京城。叛军攻下密州、青州后,掉头南下,直奔泗州。守将不战而逃,叛军轻易夺下泗州,打开了南下大门。
当日,叛军渡过淮水,开始向楚州、真州进兵。
朝廷慌了神儿,再往南去,就是扬州、泰州。那里,朝廷钱粮税赋之地,万万不能有失。但此时,叛军已然势大,攻城略地,如入无人之境。所过州县,官军纷纷投降。
“速调西军平叛。”皇帝怒吼失声。八百里金牌急递,一路快马飞奔,将诏书和军令,送进了狄青中军。狄青所部,此时,正在京兆府训练新军,离着沂州最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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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牛山中,人马喧腾,旗帜遮天蔽日。
仅是四月上旬,天气已闷热无比。一队队禁军,甲胄解下,驮在马背上。身上的军服,早已湿透。气喘吁吁、闷头赶路,
伏牛山地势险要,道路狭窄。大队军兵进山,行走异常艰难。长长的队伍,拉成一条长蛇,排出数十里长,前不见头,后不见尾。行进了三天,还没走出伏牛山。
往沂州去,最近的路,不是伏牛山。之所以走这里,却是枢密院军令指定。由此进兵,过武胜军,直奔亳州,截住南下叛军。扬州繁华,乃朝廷赋税之地,不能落入叛军之手。
此次平叛,狄青率兵两万。平戎军虽是新兵,但军中不少人,都曾是卧牛寨之人,熟悉地理。尤其是翻山越岭,如履平地。因此,被狄青指派,担任前军哨探。
平戎军大部,由种诂率领。于飞带着斥候营,前出四十里,侦查地形,为大军寻找合适的宿营地。当然,遇到小股的山匪,他也不会手软。只不过,一直没碰到。
此刻,于飞敞开衣襟,不停的扇风。满头满脸,都是汗水。这鬼天气,闷热的出奇。即便是柳十三,也说天气反常。脱得只剩下小褂,犹自骂骂咧咧。以往的伏牛山,可没有这般热。
今日,他们跑的远了点,离着种诂前军,至少也有四十里。立身之处,正是一处匪巢,不过空空荡荡,一个人也没有。
“大军过境,怕是早跑了。”柳十三说道。
“粮草、金银,也都带走了?”于飞不甘心。
“狡兔三窟,何况山匪?”柳十三呵呵笑道,“即便有些财货,带不走也藏得严实,想找到可不容易。”
于飞大失所望,他还想着发财呢。一路搜索下来,山寨倒是遇到不少,只是个个如此,一个铜板也没见着。
“二哥儿,抓了个和尚。”正郁闷着,香草上了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