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州安抚司,陈执中难以置信。看看日期,已是五日前,陈执中颓然坐倒。

    “衡州竟陷落了?”抓着信报的手,竟微微的颤抖。

    衡州知州陈执方,正是陈执中的弟弟。兄弟俩常有书信,因此陈执中对黄捉鬼之事,知之甚详。信报上说,洞蛮五日前,已经杀到潭州。衡州还在潭州之南,岂能保全?

    那自己的弟弟,可有逃出衡州?

    陈执中挥挥手,遣散众人。心事重重,步履沉重,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书房。关上门,坐在桌案前,却不知要做什么。思忖半晌,陈执中又站起身,走到门口,叫道,“文山进来。”

    刘文山四十多岁,胡须已花白。一身文士打扮,宽袍大袖、意态闲适。一双眼睛,总是半眯着,眼神深沉。他是贴身幕僚,就在门外候着。此刻,闻声应命,随着陈执中,走进书房。

    “范家村那些女人,终是隐患啊。”陈执中叹道。

    “相公不用忧虑,学生已有安排。”刘文山躬身说道。

    “哦?很好。”陈执中略一愣神,心中恍然,却不追问。走过来,轻拍刘文山肩膀,赞道,“文山果是良助。”

    “为相公解忧,学生本分。”刘文山低头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,好。”陈执中连道两声好,慢慢转身,走回桌案后坐下,再不言语。取过一份公文,仔细的看起来。

    刘文山施了一礼,轻轻退出书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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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飞坐在大帐中,心情很是烦闷。范家村之事,本是义举,为民报仇、惩处恶人。谁知被陈执中一搅合,却变成屠戮同袍。京城中百姓不明真相,已是群情激愤,喊打喊杀。

    即便是内侍郭凯,此时说起来,也是愤愤不平。

    于飞听着不顺耳,想要辩解几句。张了张嘴,却摇摇头,又闭上了嘴巴。跟一个内侍解释,又有何用处?他只是奉命办差,当不了家,也做不了主。干脆,不费那个口舌。

    倒是此事,牵连了狄青,让于飞过意不去。

    “你抓了狄帅?”于飞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敢,不敢。只是请狄帅回京,官家要亲审。”郭凯擦擦头上的汗,连忙说道。狄青毕竟一路大帅,虽说解了兵权,却不敢真格捉拿。只是软禁起来,一起回京而已。

    “狄帅现在何处?”于飞问道。

    “前日午间,狄帅和小的一起动身,约好徐州汇合。”郭凯说道,“小的来的快,他们此时,怕还未到徐州。”

    “你来此,是要抓我?”于飞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,不是。小的要抓种玉昆。”郭凯连忙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种玉昆。”于飞说道。

    “啊?”郭凯登时傻眼。

    不理郭凯惊诧,顾自起身,向外走去。于飞心念电转,已经想的透彻。这件事要翻过来,最当紧的就是证人。范家村的女子,如今就在营中。这些女子,亲历了惨事,正是最直接的证人。

    带她们一起回京,不难洗脱狄青罪责。

    但于飞想的更多,他不能眼睁睁,看着范仲淹失败。这一次朝堂变革,是大宋崛起的契机。皇帝和有识之士,已经意识到危机,正在努力改变现状。只不过,旧势力太强大。

    历史上,皇帝退缩了,庆历新政,成了泡影。

    于飞知道结局,所以,他想改变这个结局。

    “殿下,真的是种玉昆?”郭凯追着问。

    “如假包换。”于飞说着,扭头看向营门。那里,郭凯带来的人马,正与邢况对峙。“随你来的,都是青州巡检司的人?”

    “小的人手太少,跟陈相公借来的。”郭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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