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眼儿贼多,睚眦必报。祸水东引的法子,只有她才想的出。
“就是姑奶奶出的,你要怎的?”秦红英炸了。
“嘿嘿,你可要当心。无欲走投无路,定来找你报复。”
谢蕴南久在江湖,深知此法厉害。一旦传出,无欲再难安稳。无论他如何解释,也是无人肯信。不想身死,只能亡命天涯。人被逼到极处,难免狗急跳墙。一个先天高手,让人防不胜防。
他来找于飞,正是因为此事。谢蕴南担心,逼急了无欲,会对于飞不利,是以想着提醒。毕竟,只有日日做贼,哪有夜夜防贼?心里不无埋怨,实在是这法子,逼狗入穷巷,有些欠妥。
秦红英是谁,何正当然清楚。
秦红英法子一出,何正立马配合。派遣皇城司,四处散播消息。为了演戏逼真,又来了一出大索全城。江湖绿林,可是遭了殃。不过百姓倒是乐见,盗匪被擒被杀,自是大快人心。
“前辈,狄帅的病情,可有好转?”于飞问道。
他进城当日,就见到了狄青。狄青卧床不起,已经瘦脱了形。四十多岁的人,竟是满头花白头发,憔悴不堪。与上次相见,不过两个多月,却是判若两人,于飞一时不敢认。
“唉,狄青的病情,不容乐观。”谢蕴南叹息。
狄青每战必先,身上的伤,多到数不清。
这一回,狄青祸从天降。好端端遭人弹劾,硬被扣上一项,杀害军兵的罪名。兵权无辜被解,押送京城受审。狄青心情郁郁,愤懑难舒。加上天气炎热,旧伤发作,一下病倒。
于飞到来时,狄青已病倒多日。郎中请了不少,却不见起色。于飞知道,谢蕴南医术高超,因此拜托他,给狄青治病。
“狄青的身上,大伤小伤无数。这些伤势,多是未曾根治。或是当时不及救治,或是仗着身体强壮,总之,伤未尽除,而是潜伏了下来。时日长久,积出了大病,神仙乏力。”
“竟无治了吗?”于飞惊跳起来。
“狄青伤不难治,难在修复内腑。”谢蕴南捋一把胡须,慢慢的说道,“离开军伍、安心静气,调养个两三年,或能恢复。”
“离开军伍?那还不是杀了他?”
于飞很清楚,狄青的心里,视军伍如性命。心心念念,都是纵横沙场、建功立业,一身的本事,都在战场上。让他离开军伍,不啻要了他的命。但若不离军伍,怕也命不长久。
“正是因此,才让老夫束手啊。”谢蕴南长叹。
“再没法子了么?”于飞情绪低落,慢慢走到窗前。
望着窗外,一首诗,突的跳出脑海。
逝水韶华去莫留,漫伤林下失风流。
美人自古如名将,不许人间见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