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猛如火,快如疾风。双枪接架,砰砰有声,听的人心头发颤。十几回合下来,卢胜双臂隐隐发麻。于飞的力量,毫不次于他。

    这一番战斗,真格是惊心动魄。

    猛然间,于飞枪交左手,趁着二马错镫,回身横扫。“嘭”的一声,正抽在卢胜后背。卢胜猝不及防,凌空飞出,摔落在地。

    卢胜爬起身,茫然看向于飞。骑战讲究走位,二马错镫,往往从左侧穿过。人都习惯右手,从左侧穿过,防止对手袭击。谁料,于飞竟双手使枪,突兀一击,出奇制胜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围观的军兵,轰然喝彩。

    此一战,于飞刻意留手,卢胜超常发挥,打斗的分外精彩。围观的军兵,早忘了卢胜身份。欢声雷动,可着嗓子喝彩。

    军伍中,从来崇拜强者。能和于飞对战百回合,岂是弱者?

    虽然被打落马下,也并不丢人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卢胜勇武的形象,已是深印人心。

    卢胜沉默片刻,长枪猛地一顿,直插入地下。恭恭敬敬,向于飞抱拳施礼。“在下认输,心服口服。”

    卢胜知道,于飞一直相让。若是生死对战,怕是第一回合,就已经落马身死。再厚颜打下去,那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。

    不过一死,有何惧之?

    “真的服了?可愿听我处置?”于飞问道。

    “听凭处置,绝无二话。”卢胜抱拳说道。

    “可愿入我平戎军?”于飞骑在马上,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?”卢胜一愣,这个结果,他可真没有料到。洛阳官场,恨他入骨。如今被抓,还不得千刀万剐?受招安之事,欧允文曾说过多次,奈何卢胜深恨禁军,绝不肯同意。

    想不到,绕来绕去,最后,又是这个选择。卢胜眉头深皱,心里纠结难决。同意可活命,不同意就死。这个选择,当真艰难。

    “非是卢某不识抬举,先父曾为禁军,然而受尽欺辱,最终不能容于上官,被人栽赃陷害,仓皇出逃。某的母亲,死在禁军之手。入禁军,实难从命。卢某甘愿一死。”

    “可听说过平戎军?”于飞暗叹,每个人,都有故事。

    “听说过,人人如虎,勇猛无双。”卢胜说道,峡谷之战,他已听人说过。平戎军的战力,非同小可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他们,为何勇猛无畏?”

    “这个?”卢胜心道,这有啥可问?所谓兵熊熊一个,将熊熊一窝。平戎军有你这样的猛将,可不勇猛无畏?但这话不能说,说了好似拍马屁,没得让人看轻了自己。

    “平戎军,为百姓而战。”于飞肃声说道。

    卢胜一下双眼瞪圆,这个说法,他从未听过。天下的军伍,历来都是为天子而战。从古至今,未有例外。为百姓而战?这是大白天说梦话,还是发了失心疯?

    卢胜从小,受教于田文亮,不是没有见识。

    若真有这样的军队,定然是百姓之福。一转念,卢胜已是思虑万千。军兵来自百姓,百姓就是爹娘。保护爹娘,岂非天经地义?谁敢欺凌爹娘,可不得凶横灭杀?

    这样的平戎军,自然勇猛无畏,舍生忘死。

    卢胜心神激荡,一时不能自已。若有这样的军队,自己的娘亲,何至于惨死?自己和妹妹,岂会落草为寇?

    正想着,只听一声尖叫。“哥。”

    卢胜猛地转头,一眼看见卢芳。没有被捆绑,妹妹的女兵,都挤在她的身边。卢芳泪流满面,神色惶惶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卢胜一刹那,只觉得心里“咔嚓”一声,有什么碎了。

    转头看向于飞,眼神慢慢坚定,扑通跪下。

    “愿为将军效命,如若反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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