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事,早已传到山寨。为此,柳月哭的昏天黑地,好几天不饮不食。这对她来说,不啻晴天霹雳。后悔当初,为何没有答应了亲事。越想越后悔,越悔哭的越狠。
还是纪览劝她,说道,“卢胜武艺高强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即便飞龙寨覆灭,未必不能逃得性命。”
“是啊。”柳月登时醒悟,收拾包袱,就要下山去。
“你要去哪里寻找?”纪览无奈苦笑。
“找遍天下,我也要找到他。”柳月态度坚决。
“他现在,想必躲了起来。”纪览说道,“你若去找,他定会不管不顾,出来见你。万一被抓住,岂不是害了他?”
“啊?”柳月一下愣住。
柳月心念卢胜安危,却又不能下山找他。一日日,闷在山上,只剩下哭哭啼啼。却在这日,猛然听到了卢胜消息。不仅没死,竟还投了平戎军?柳月心花怒放,一刻也不愿再等。
换了一身男装,偷偷混在队伍里,跟到了苍云岭。
此刻,被纪览一说,立时觉得,浑身哪哪都疼。尤其是双脚,早磨的破了,每走一步,都是钻心的疼。话说这一路,翻山越岭、急速行军。柳月为了跟上队伍,可是遭了大罪。
越想越委屈,一屁股坐地上,登时眼泪汪汪。
“唉,女大不中留啊。”纪览摇摇头,叹道。
纪览对卢胜,颇为欣赏。只因身份之故,让一对鸳鸯,就此纷飞离散,心中多有不忍。此时有了机缘,纪览也为两人高兴。他倒是很好奇,这么桀骜的卢胜,竟甘愿投了军?
待见到于飞,纪览更多感慨。不过数月,于飞已自不同。记得初次见面,于飞还有些跳脱。那时看来,尚显稚嫩。虽武功高强,意气风发,毕竟少年心性,缺少历练。
但这次,于飞给他的感觉,更多了沉稳。或许,是军中磨砺,身上透出凛冽气质。举手抬足,已是将帅之姿。想到于飞的战绩,更是赞叹不已。小小少年,终是成长了起来。
于飞也在打量纪览,他对纪览的了解,多是来自柳十三。在柳十三说来,他这个兄弟,无所不能。纵是管仲乐毅,也能比得。一身本事、满腹才华,偏偏,躲入深山,不愿出世。
“殿下,此次带来一千兵,有心报国,还请殿下收容。”
“多谢纪先生,某求之不得。”于飞抱拳说道。
卧牛寨的身份,如今颇多尴尬。说匪不是匪,说民不是民。山寨众人,都是逃离户籍的流民,在此安了家,却没有身份。
柳十三下山时,于飞就曾有过安排。希望山寨众人,能下山迁入丹凤县,入籍编民,过上正常生活。但山寨众人,却不愿下山。实在是官府的做派,让他们不敢相信。
时至今日,卧牛寨的身份,依然没有解决。
“殿下,方在俘虏营,纪某略略估计,被俘的乱兵,怕有两千多人。”纪览说道,“不知对这些人,要如何处置?”
“是个难事。”于飞对此事,也是拿不定主意。“这些乱兵,坏事作尽、血债累累,不杀,难平民愤。但是,杀这么多人,实在有伤天和。不瞒先生,某也是纠结难决。”
“殿下,纪某对此事,倒有个想法。”纪览说道。
“哦?先生请讲。”于飞来了兴趣。
“两年前,在卢氏县附近,纪某发现了铁矿。”纪览说道,“后找人勘探,确实是罕见铁矿,藏量极为庞大。苦于种种条件,一直未能开掘,至今仍深埋地下。”
于飞点点头,等着纪览下文。
“乱兵作恶,自当严惩。查其首恶,明正典刑。余下之人,可编管入山,挖矿赎罪。以十年为期,期满可获释放。”
于飞明白了,这是判了十年啊,劳动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