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娘、公主赎罪。”

    “何都知,有劳了。”德妃出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娘娘言重。”何正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说罢,何正一挥手,骑兵轰然而动。皇城司双腿控马,个个手持弓弩,箭在弦上。车驾前后左右,被护卫的严严实实,向皇宫急急行进。禁卫被原地留下,心慌慌不知下场如何。

    整个重阳观,已被禁军包围。里里外外,翻了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观中一应道士,全数被捉拿审问。

    殿前司、副都指挥使李昭亮,阴沉着脸,站在一滩血泊之前。两具尸体,分开抬了出去,暂时放在廊下。白泽被网捉住,关进了笼子里。只是情绪躁动,仍旧狂吠不止。

    “刺客是什么人?可有查到?”李昭亮问道。

    “回殿帅,正在追查。”有将官回复道。

    “观中道士,严刑审问。”李昭亮厉声说道,目光凶狠,好似要吃人。“某要知道,这女人,究竟是怎么进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殿帅,重阳观身份特殊,动刑的话,怕是不妥。”

    “没甚不妥,只管放手审问。”李昭亮一摆手,幽幽说道,“一时三刻,若查不出个眉目,你我都会有大不妥。”

    德妃身边禁卫,皆归属殿前司。出了这么大纰漏,只等着官家的怒火吧。若非内侍挡住刺客,后果不堪设想。全数禁卫,都要受到严厉处罚。即便是他这个殿帅,怕也没好果子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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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色下,汴河湾美不胜收。

    渔舟荡漾,灯火如星。天上水上,浑然一景。沿着水岸,是大片的荷花塘。虽没了六月的盛景,但此时,荷叶舒展了身姿,尚有零落的荷花,白的、红的点缀在绿色之中。

    汴河湾,绿树掩映间,露出粉墙青瓦。

    此际,一处宅院中,朱贵光着膀子,跪在当院。背上,一道道血印子,看的让人发憷。朱哲脸色铁青,挥起藤条,又重重抽下去。朱贵一声惨叫,趴到了地上,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“好了,你就算打死他,也无济于事。”

    朱哲的父亲,匆匆进了院子。看见朱贵伤势,心疼的了不得。一把夺下藤条,扔在了一旁。朱哲见父亲到来,终于缓下情绪,恨恨的瞪了朱贵一眼。扶着父亲,向屋内走去。

    “小四儿今次,太过大胆,这是要为朱家招祸。”

    “他这般做,也是想帮你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儿,父亲也知道?”朱哲惊愣抬头。

    “啊?啊。”朱哲的父亲,面色有些不自然。转过头去,突的咳嗽起来。一声接着一声,好似要背过气去。

    “父亲,这次太着急了。”朱哲很是无奈。

    自从二皇子被找到,朱家就乱了方寸。随着二皇子回京日近,朱家越发显得慌乱。所谓期望越高,失落也就更重。曾经看着储位,已是攥在自家手里。冷不丁,煮熟的鸭子,却要飞了。

    朱哲历练朝堂,贵为盐铁副使,倒还稳得住。交际朝臣,笼络权贵,已经织出一张大网。从政事堂,到枢密院,从文官清流,到禁军高级将领,朱哲着意经营,势头一时无两。

    在朱哲看来,如今之形势,千载难逢。

    范仲淹搞出新政,得罪了满朝文武。偏偏,在立储之事上,范仲淹表露立场,支持二皇子。如此一来,二皇子和范仲淹的新政,等于绑在了一起。反对新政,自然要对付二皇子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有人出手了。而且,一出手,就是杀招。

    灭掉平戎军,栽他一个叛乱。不论二皇子,还是韩琦、范仲淹等人,都吃不了兜着走。到那时,只要在朝中略加鼓动,说不得,二皇子的郡王爵位,也会被降罪褫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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