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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飞灵觉敏锐,但也不可能万事皆知。未到绿柳山庄前,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。虽然,夏安期来的突兀,不过,于飞并没有往坏处想。但是,秦红英心细,发现了蹊跷。

    夏安期与高世泽,偷偷眼神交流。自以为谨慎,却不知,正落入秦红英眼中。虽说不知两人交流什么,但是,其中隐隐的恶意,却是流露无疑。疑心一起,发现的破绽更多。

    两天来,官道上除了他们一行,根本不见任何行人。问题是这条官道,从洛阳往西直至嵩县,乃是唯一的交通要道。此前,没有往深处想,如今细究起来,可不是透着诡异?

    再说夏安期,既非故识,也非公干。好端端的,干嘛要等在半道上?难道说,只为请皇子吃顿饭?一路转运使,位尊权重。以大宋文人之清高风骨,岂肯折腰交结皇子?

    这要是传出去,士林一句希图幸进,足可毁了他的名声。

    那么,究竟是什么图谋,让夏安期甘冒如此风险?

    秦红英几番思量,还是决定告诉于飞,让他小心防范。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,何况,洛阳城正谣言满天飞。此谣言背后,到底有着怎样的阴谋,还不得而知。但谨慎一点,总归错不了。

    登上山顶,来到山庄门前时,于飞没来由的,猛地感觉到一阵心悸。敏锐的灵觉提醒他,危险正在靠近。自从他进阶化神,这种心悸的感觉,已经很久没有过了。

    于飞不动声色,假装听夏安期讲古,却暗暗放开神念,向四周开始探查。神念探查的范围,只有方圆四十丈,但是纤毫毕现,如掌观纹。身边众人一举一动,都在他观察之下。

    山庄大门早已打开,通道上铺着红毯。两旁仆妇帮闲,站着一二十人,神态甚是恭谨。再往里,楼阁幢幢、参差错落,树木花草装点其间,果然是一处绝佳胜境。

    很快,于飞发现了异样。夏安期似有意似无意,总是望向对面山峰。迅快的瞟一眼,立时移开视线,好似生怕被人发现。来自后世的于飞,却很清楚。越是在意的物件,越是额外关注。

    当于飞靠近崖边,注视着对面山峰,心里的警兆,也越发变的强烈。于飞命令魏胜打猎,不过是试探夏安期。谁知,夏安期的心理素质太过脆弱,寥寥两语,已经暴露无遗。

    “夏运使很紧张啊。”于飞调侃道。

    “啊?没有,没有。”夏安期猛然一惊。

    “夏运使,都准备了哪些菜,端出来吧?”

    “端出来?”夏安期此刻,早已心绪纷乱。茫然间,根本没听出来,于飞是话中有话,已经看穿他的图谋。

    于飞不由撇撇嘴,对夏安期很是失望。此前见到他,端地人中龙凤模样,举手抬足颇有气度,言谈之时也是文采斐然。谁成想,竟是个绣花枕头。一遇到点事,他自己先塌架了。

    想想也是,大宋官场上,最多这种人。从小锦衣玉食,或许一出生,就荫补了官身。继而走上官场,托庇于长辈看护之下,仕途顺遂通达。所谓官员,就是做官,而不是做事。

    做官,喝喝茶、吟吟诗、跑跑马。做事的人,那是吏。

    官是官,吏是吏。

    大宋官场,高谈阔论者,比比皆是。勤于政务者,凤毛麟角。

    所以,范仲淹上,首先提出的革新,就有明黜陟,抑侥幸。何也?因为官员升迁,都采用“磨勘”制度,只讲资历年限,不问政绩,导致官吏因循苟且,庸碌无为。

    所谓明黜陟,即严明官吏升降制度。所谓抑侥幸,即限制侥幸作官和升官的途径。因为,官员队伍臃肿,颟顸无能者充斥其中,已经严重影响官府的正常运转。

    凭着祖荫做官,大抵就是夏安期这等人。

    倏地,于飞转身望向大门,眼中一下神采奕奕。山庄之后,突然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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