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意啊?卢允想不明白,难道是吴遵路的政敌?仇家?想了一阵,也没有个头绪,索性不再想了。

    死道友不死贫道。虽然被人要挟很不舒服,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私密不外泄,就有报复回去的机会。卢允心一横,很快有了选择,稳定下心神,立刻打道回府。他要连夜写奏折,弹劾吴遵路草菅人命。先保住自己再说。

    东京城的夜生活没有被雨水搅乱,高官显贵照样佳肴美酒、拥红倚翠。此刻,外面是雨纷纷,香丰正店的包厢里,却是高谈阔论、气氛热烈。一群年轻的御史,围着唐介,意气风发的说着当日痛斥阉宦的壮举。

    灭皇城司嚣张气焰,将王怀举问罪入狱,这是御史台的骄傲。

    唐介喝的有些多了。没办法,劝酒的人太多。喝谁的不喝谁的,都是艰难选择,还不如来者不拒,酒到杯干。

    “闻听皇城司有一密册,记录着朝中官员阴私之事,皆是皇城司爪牙,秘密刺探罗织而来,用以构陷朝臣,行不法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竟有此事?皇城司好大的胆。”有官员怒道。

    “可曾查实?”

    “我等风闻奏事,何须查实?”

    “如此构陷诋毁朝廷官员,当奏请官家责令毁去。”

    “对,必须责令其毁去。”

    一时群情激愤。谁没有阴私事?哪个敢说,自己屁股底下是干净的?密册之言立刻激起同仇敌忾。

    本来文官集团对皇城司就抱有成见,何况已经侵犯到了自己头上?纷纷喊打喊杀,吵着回去写奏折,明日上折子弹劾。酒宴匆匆而散,醉眼朦胧的唐介,此时却睁开了眼,眼神分外明亮。

    玉璋苑被笼罩在蒙蒙的水雾之中。雨还在下,时大时小,断断续续。听着房顶上传来的沙沙声,于飞走神儿了。

    他没有修炼,也没有睡意,他在想着元童的事。元童虽然什么也没有说,但是于飞能看懂他的失落和自卑。

    想想六毛和元童,同样的年纪,不一样的遭遇,但他们都是孤儿。前世的自己,和他们差不多。这也是于飞和六毛他们亲近的原因。

    陈景元不肯收下元童,或许有他的原则。所以,于飞打算自己教。元童练习混元九式,已经有段时间了,效果很是明显。虽然还达不到刀剑难伤的地步,但是抵挡棍棒敲打已很是轻松。

    混元九式是元童和六毛等人的根基,肯定还是要继续练下去。如果于飞猜的不错,陈景元会把六毛五人,培养成战阵拼杀的类型,不见都拿出了五行棍阵,自是披坚执锐,冲锋陷阵。

    香草修炼的内功法诀,似乎走轻灵一路,人也机灵,多半是培养成刺杀追踪,侦查敌情如斥候一般的类型。而元童,于飞打算教给他后世近身格斗擒拿之术。

    后世的于飞当过兵,此类技法并不陌生,完全可以把元童培养成一个贴身卫士。他的身份让他更具隐蔽性、迷惑性,一旦出手,必定让敌人大出意外,一击必杀。

    突然,房顶上一声轻响,引起了于飞的注意。他知道,那人又来了。此人已经来了几次,像找什么东西。但是并不多留,前后一刻钟,就会迅速的离开。上次于飞设计陷阱,就是想抓他,谁知误撞上了陈景元。

    于飞无声无息的下了床,没有吹灭烛火。脚下轻轻一点,极自然的踏在天魔步神妙的方位,人影闪动,于飞已在丈外窗前站定,仿佛他本来就站在这里。轻轻的扯住垂下的帷幕,遮挡在身前,静静的等着人进来。

    片刻,于飞看见对面的窗户,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儿,似是在观察。过了片刻,一个黑衣人影,却是从另一扇窗户鱼跃了进来。够狡猾啊,于飞轻叹。

    黑衣人很瘦小,身形像个女子,脸上蒙着面巾,包裹的很严实。黑衣人快速的奔到床前,猛然发现床上没人,惊退了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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