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片刻后,三人骑马,护着一辆马车缓缓向北而去。

    皇帝赵祯终于从恐惧中缓过来,但随之而来的,就是无边的怒火。大宋九五至尊,竟然被人刺杀?还差点就让贼人得手了。

    皇帝的愤怒,让整个东京噤若寒蝉。城门闭锁、道路设卡,全城搜查,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禁军士兵,稍有抵触,立时抓捕。

    殿前司、侍卫亲军司一众领军将领,在福宁殿外面跪了一夜,依然难消皇帝的怒火。他们这次犯得错大了,人人都知道责罚难免。但是头上的刀,一直不落下来,更让他们心中惴惴、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福宁殿内,皇帝半躺在床榻上,神思有些恍惚。他的脑海里,一直闪现着那支夺命利箭。他的头皮被箭尖划破了一道口子,流血不多,但惊心夺魄。

    他确信,自己在鬼门关打了一个晃儿,被儿子眼疾手快拉了回来。稍一闭眼,他就仿佛又感受到,箭矢扑面而来的劲风。

    皇帝赵祯已经知道,是谁要刺杀他。陈景元和敌人交过手,认出了敌人施展的武功,乃是辽国木叶山的绝学密宗大手印。此人施展出来,势大力沉,劲断筋骨,已臻化境。

    难怪禁军那么多人都挡不住,竟是辽国木叶山的人。

    皇帝当然知道木叶山,那是不亚于中原道家祖庭一般的地方,更有甚者,木叶山还是辽国皇室的根基之地,得到了辽国朝廷倾力扶持,势力极大。

    “官家,王怀举在外求见。”何正小声的禀报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皇帝鼻腔里发出了一个音节,轻轻的点头。

    片刻,王怀举弓着身子,小心的靠近皇帝的床榻,噗通跪倒。皇帝看了他一眼,心里明白王怀举的害怕。京城发生这么大的事,皇城司一点风声都没听到,足以说明皇城司的失职,砍了他都不为过。

    “查到什么?”皇帝问道。

    “回官家,小人查到,有人收买了少年军教头潘世贵,借搭建校阅高台之机,暗中将火药埋在高台之下。潘世贵招供,是西街皮货商人林全和他接触,并推荐了搭建高台的工匠。小人带人去抓捕,确认此处乃是辽国暗桩,只是贼人已经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辽国。”皇帝恨恨的念叨。辽国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刃,时刻都在威胁着大宋。也因此,朝廷内外,无不是谈辽色变,畏之如虎。河北至东京一马平川,无险可守,千里边境只能修塘泊以拒骑兵。

    这是大宋之痛,也是皇帝赵祯之痛。如今,连东京城也任由细作出入,甚至张弓刺杀皇帝了。

    “着开封府全力配合皇城司,清缴京中细作。募京城内外捕索辽国、元昊细作,获一名者赏钱三十万,公人转两资。知而不告者,法外重诛之。”皇帝赵祯这次是下了决心,一定要好好整治京师,不能让敌国细作猖狂。

    后宫里,此时兖国公主的住处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
    于飞的大姐姐徽柔,已被册封为兖国公主,她比于飞大四岁,但现在,于飞已经和她一般高矮了。

    徽柔躺在床上,床边围了一群人,皇后、苗氏皆在。床上的徽柔,眼泪汪汪。

    却是昨天傍晚时,徽柔正在爬树,猛然间听內侍说皇帝遇刺,大吃一惊从树上摔了下来,当场摔断了腿,疼的哇哇大哭。

    于飞过来的时候,徽柔已经被太医救治,对接好了骨头,包的棒槌一样,躺在床上。太医再三叮嘱,千万不要随意移动,以防接好的骨头再次错位。

    于飞伸手摸了摸包裹的白布,倒是挺柔软,但是并没有硬物固定。难道不用打石膏吗?后世医院里遇到这样的病人,不都是打上石膏,固定断肢,以防错位。

    于飞很疑惑,难道大宋的太医,还没有研究出这样的方法?

    “大姐姐,你干嘛要爬树?”于飞问道。徽柔一下子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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