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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景这话一出,周山河又开始冒冷汗。

    他心里对方景恼恨到了骨子里,不知道方景从哪儿探听到的这些消息,咬牙问:“方掌柜是从哪里听说的?可否把人带到这里与本官当面对质?”

    周山河当然是敢当面对质的,他在远峰郡任职都半年了,卫恒他们才来几天?他不相信有哪个蠢货真的敢当面指认他。

    方景对周山河的反应也是早有预料,笑着说:“草民方才说错话了,这些话并非草民打探的,而是前几日夜里,周校尉的手下敲开草民的房门亲口对草民说的。”

    方景的语气颇为稀松平常,却一下子把周山河推到风口浪尖。

    他亲耳听见,他就是人证,他坐在周山河面前,毫不畏惧与周山河对质。

    周山河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厉害,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,脑子嗡嗡的,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驳,正觉大难临头,楚清河突然问:“你确定那个人就是校尉营的人吗?他穿着校尉营的士兵甲衣还是拿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?”

    楚清河的话给周山河提了醒,周山河平日叫人到城里做事都不会穿校尉营里的衣服,方景空口无凭,他还有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周山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大声说:“请钦差大人明鉴,下官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,一定是有刁民要害我,之前那些人聚众闹事,阻挠修建武馆,下官将闹事者当众处罚,一定是他们之中有人怀恨在心,故意害我,请大人明鉴!”

    周山河为自己找到借口,紧张的看向秦岳。

    秦岳如实说:“确实有这回事。”

    方景听完也改口道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呀,那可能是草民误会周校尉了,还请周校尉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周山河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,这个时候只剩下庆幸,哪里还有心思跟方景置气,他绷着脸说:“发生了这样的事,方掌柜对本官有所怀疑也是很正常的,请钦差大人放心,下官回去之后一定会让人核查此事,争取早日将背后闹事之人揪出来!”

    周山河巴不得立刻回校尉营里找个替罪羊出来把这件事了结,却听到秦岳说:“按照律例,郡内出了这种影响秩序安宁的事,是不是该由下官负责调查?”

    郡守的官职在校尉之上,之前新任郡守没有上任,周山河代为管理郡内事务是理所应当的,现在秦岳得了委任,那一应事务就该由秦岳负责了。

    周山河的表情又是一僵,他干巴巴的说:“秦兄你刚接到委任,还有很多事要忙,而且对远峰郡也不够熟悉,这件事还是由校尉营来查比较好吧。”

    方景不赞同的说:“草民虽然身份低贱,对昭陵律法却是十分熟悉的,草民记得有一条律法规定,不论案件大小,为了避嫌,涉案的官员或者嫌疑人亲眷都不得参与案件的核查和审判之中,难道御史台什么时候修改过这个条令?”

    御史台每年都会对律法进行修改补充,但像这种条例,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改动的。

    方景说完,周山河便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了,只能讪讪的说:“那就辛苦秦兄了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的时间周山河如坐针毡,眼看要吃午饭了,他索性找了借口逃回校尉营。

    等他走远,方景提出心中疑惑:“这个姓周的一看就很有问题,方才你们怎么都不让我戳穿他?”

    楚清河说:“他在远峰郡任职的时间不过半年,有些东西,太早戳穿就没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周山河能做到远峰郡郡守,可见周家在祁州还是有些人脉的,他在祁州能逼得无辜女子投河还全身而退,就算丢了官职,回到祁州说不定还会惹出其他祸患,不如借这个机会看看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。

    方景听完就明白他们想干什么,嘿嘿一笑说:“看来草民来的正是时候,竟赶上了这么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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