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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还记得他们?”

    楚清河看完信问,陶巧巧怕露馅儿,绷着脸说:“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吧,桃红和柳绿跟我说了,我与阿叶是很好的朋友,这两年也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,而且她们说你之前还喜欢过她,她都要准备去东恒国了,你难道不想去挽留她?”

    “这是她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,旁人的挽留对她来说只会是阻拦和添乱。”

    楚清河说着把信折好还给陶巧巧,陶巧巧愣了一下,楚清河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样肯定过她做的决定,在他眼里,她似乎永远都不够成熟,思虑也不够周到。

    正想着,楚清河又说了一句:“不管她去哪儿都不用我担心,但你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就算她跟着方景历练了两年,已经可以独当一面,他也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一切。

    陶巧巧抓紧信纸,看着楚清河的眼睛问:“那你对她的喜欢又算什么呢?”

    楚清河毫不闪躲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对她的喜欢,就跟你当初对顾岩廷的喜欢一样。”

    好感是真的,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冲动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但冲动归冲动,时日一久,终会回归本来的面貌。

    陶巧巧怔住,随后蹙眉道:“你胡说,这根本就不一样!”

    不知为何,她有种莫名的愤怒,觉得楚清河这个时候提起她喜欢过顾岩廷的事,是为了谋求公平,他们都各自喜欢了一个人,所以他们互不亏欠,他说的话都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我从小脑子就不聪明,所以我分不清喜欢是很正常的,你那么聪明,学什么都很快,怎么会分不清喜欢呢?你根本就是因为我失忆了,同情可怜我才故意这么说的!”

    陶巧巧为楚清河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,并且在说出口以后,坚定的认为自己说的就是真相。

    屋里沉默了好半天,楚清河垂下眼眸,轻声说:“其实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。”

   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聪明人,但不是聪明人就能窥破所有事的真相。

    没有人喜欢展露自己的脆弱,尤其是男人。

    楚清河说出这句话以后,陶巧巧猛然想起多年前他生的那场大病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楚清河已经弃医从文了,但他很倔,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都自己想办法解决,绝不会让别人知道,所以那一次才会拖得那么严重。

    陶巧巧翻墙去看他的时候,他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,好像随时都会死掉。

    陶巧巧当时其实心里是很害怕的。

    她那个时候对生死还只有很模糊的概念,只本能的不想让楚清河死,将自己带的糖葫芦拿出来哄他开心。

    后来,她听到楚清河说:“明明我知道自己是对的,但我还是认输了,他们怎么还会觉得我在怨恨什么呢?”

    他生来就比别的孩子聪明也有主见,所以很早的时候,楚家的人就把他当成大人看待,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楚家的人表现出来对他的爱很少,他也就不再表达爱,弃医从文,是他的妥协,亦是他对家人的爱。

    但没人理解他。

    陶巧巧那个时候也不理解,只是听到他沙哑到近乎呜咽的声音莫名有些难过,所以后来很多年里,楚清河再叫她笨蛋她都不跟他顶嘴了。

    如今再想到那些过往,陶巧巧突然两种截然不同的场景有了重合之处。

    向她示弱的楚清河也和当年一样需要一个拥抱吗?

    “郡主,大氅做好了,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呀。”

    在陶巧巧迟疑的时候,桃红抱着一件大氅走进来。

    大氅整体是灰色,用的狼皮,领口河边缘镶着灰白的狐狸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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