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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完,楚清河脱下外衫卷了卷,塞进自己嘴里咬着。

    陶巧巧同样出了一身汗,但她握刀的手没有抖。

    她想,如果当年在远峰郡救下楚清河的不是紫叶,而是她,楚清河伤成这样,她也还是会听他的吩咐动手。

    方景说过,人性最可怕的在于贪念和恐惧,唯有战胜这两样,才能把人生过好。

    陶巧巧深吸两口气,稳稳下刀。

    等帮楚清河把伤口包扎好,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。

    医馆伙计用热水帮他擦了身,楚清河终于控制不住睡下。

    陶巧巧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,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,被晨风一吹,陶巧巧才发觉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。

    她没有做什么体力活,但握刀的手这会儿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。

    到底还是有些怕的。

    怕楚清河会疼,更怕她一个不慎,伤到他腿上的筋脉,害了他余生。

    张楼睡了一觉,醒来听说楚清河已经找到,立刻跑来医馆,远远看见陶巧巧,张楼便高声打招呼,到了跟前反倒小心翼翼地问:“郡主,我家大人应该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没事,他刚睡下,你进去看吧。”

    张楼行了礼道了谢才进去,陶巧巧慢悠悠的往外走,走了没几步,肚子便咕噜噜叫起来。

    自楚清河失踪,她一直没有好好吃饭。

    饿了。

    楚清河在山洞也没怎么睡觉,一直到下午才醒来,一睁眼便听到张楼欢天喜地的说:“大人,你总算是醒了,卑职都快担心死了!”

    张楼喊得真心实意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之前不是捕快,而是给人哭丧的。

    楚清河环顾一圈,发现自己还在医馆,但身边只有张楼,陶巧巧不在。

    张楼心大,没注意到楚清河在找人,絮絮叨叨的说自己昨晚做梦都梦到楚清河出事了,楚清河舔了舔唇,说:“给我倒杯水。”

    张楼声音一顿,忙倒了杯水递给楚清河。

    楚清河慢吞吞的喝完,复又合上眼休息,没有精力与张楼说话。

    张楼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不该太吵,他压低声音,说:“属下今早看到郡主从医馆离开,听说是郡主在北衡山找到大人的,大人你到底去哪儿了?北衡山那么大,也不知道郡主是有什么神通,竟然还把大人找到了,要是换做属下……”

    能找到大人的一堆白骨都算不错了。

    张楼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,晦气的呸了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