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徐影清还能想出别的花样,胃里又泛起恶心,楚逸辰板着脸说:“今日太晚了,改日再去看也不迟。”
徐影清没有强求,派人用马车直接把楚逸辰和宋挽送回他的府邸。
已经是卯时过,没多久天就要亮了,州府上下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,两人刚下车,门房便迎上来,热切地说:“二位贵人里边请,大人已经吩咐奴才们把房间准备好了,贵人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。”
在舟上算计他让他做出那种事,现在又假惺惺的把他当成座上宾,真是两面三刀。
楚逸辰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,咬着牙怒道:“滚!”
门房应着要退下,宋挽柔声开口,说:“劳烦送些热水、干净衣服还有清粥到房间来。”
徐影清为楚逸辰准备的房间挺大的,屋里陈设着各种字画古玩,有些是出自名家之手,有些则是徐影清亲笔题做,房间看着很是风雅,不知是为了迎合楚逸辰的偏好还是徐影清自己就喜欢这样。
楚逸辰把屋子扫了一圈,眼底闪过厌恶,铁青着脸坐在桌边。
门房很快送来热水和干净衣服,宋挽正犹豫问楚逸辰需不需要帮忙,楚逸辰先开口说:“在外面待着,不要进来!”
宋挽乖乖待在外面没动。
楚逸辰走进耳房,脱去衣物坐进浴桶,热水将全身包裹,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,疲惫席卷而来,同时涌来的还有羞耻心。
楚逸辰合上眼睛,耳边仍有女子极尽柔媚的喘息低吟。
那女子被调教得很好,每一次呼吸每一声吟叫都恰到好处的勾人心魄,但对楚逸辰来说,她只不过是个给自己解毒的工具。
从始至终,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宋挽身上。
小舟那么窄,他和宋挽之间只隔着一个矮几,宋挽不敢看他们,紧紧抱着腿把脑袋埋得很低,只露出一截细白脆弱的脖颈。
烛火摇曳,小舟在湖面轻轻晃荡,周围都是不堪入耳的声音,唯有宋挽坐在那里,与所有的脏污隔绝。
楚逸辰知道,她给顾岩廷下药那夜,也像那个被拉上船的女子一般承欢讨好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在最后的时候,他竟然觉得宋挽很干净。
干净到连现在的他都不配触碰。
楚逸辰在耳房待了很久才出来,宋挽原本已经撑不住打瞌睡了,听到声音立刻睁开眼睛。
楚逸辰穿着中衣走出来,不知是不是水冷了被冻的,他的脸看着有点苍白,衣领松垮垮的,露出来的部分肌理通红一片,像是被大力搓红的。
宋挽只看了一眼便飞快移开目光,说:“桌上有粥,用炉子暖着还是热的,吃点再休息吧,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。”
楚逸辰没有拒绝,径直走到桌边,宋挽盛了一碗粥给他,柔声说:“小心烫。”
楚逸辰舀粥的动作顿了顿,终究没说什么。
喝完粥,楚逸辰很快睡下,宋挽裹着被子在外间榻上也眯了一会儿,没多久,敲门声响起,宋挽惊醒,怕楚逸辰被吵醒,连鞋也没穿跑去开门。
门外,宋秋瑟撑着一把画着泼墨山水的油纸伞盈盈的站着,她还穿着那身红色纱裙,面上妆容精致,精神十足,一点也看不出彻夜未眠的疲惫。
外面下雨了,门一开冷风就卷着寒意灌进来,宋挽本能的缩了缩脖子。
宋秋瑟往屋里看了一眼,问:“世子殿下呢?”
宋挽说:“世子刚睡下不久,有什么事吗?”
宋秋瑟说:“也没什么,大人让我带你们熟悉一下府上的环境,世子既然累着了就让他好好休息,姐姐随我一道逛逛也可以。”
“好。”
宋挽迫不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