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扰越安侯府世代的谜团,对情爱之事有些嗤之以鼻,所以在听到顾岩廷这番话以后,贺南州觉得顾岩廷简直是疯了。

    他看上去粗蛮暴力,就算不是野心勃勃,也该是不屑男欢女爱的人,怎么可能一心只想着那个叫宋挽的女人?

    实在太难以置信,贺南州脱口而出:“你在开玩笑吧,在瀚京那几个月,你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他刚开始对宋挽算不得多好,而且还娶了别人为妻,后来和宋挽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相处模式,并没有像他现在说的这么疯狂。

    “那个时候,我只是在试着用正常人应有的姿态让她接受。”

    顾岩廷的声音很轻,轻得有些飘渺。

    贺南州想要反驳,下一刻却愣住,他怔怔的看着顾岩廷,突然意识到在顾岩廷的认知里他自己并不是正常人。

    也是,顾岩廷自幼寄居在别人家,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生父母,舅舅是个嗜赌的烂人,舅妈听起来也不像是个好人,他还夜夜梦见一条会说人话的巨蟒,若是一般孩子,早就被吓傻了,他非但没傻,还一个人去捕蛇,试图找到那条巨蟒。

    这哪里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?

    贺南州摸摸鼻子,感觉顾岩廷现在的状态有点可怕,问:“所以你现在是不打算做人了?”

    顾岩廷没回答,吹哨把吴勤他们都叫起来。

    贺南州已经答应放人,让客栈伙计赶做了些干粮给他们带上。

    等所有人都走了,一开始跟顾岩廷交手的暗卫来到贺南州身后问:“侯爷,真的就这么让他们走吗?”

    贺南州负着手往回走,轻快的说:“他要走没人拦得住,这么干等着也确实没意思,不如让他去试试睦州那群牛鬼蛇神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暗卫问:“若他们也失败了呢?”

    贺南州步子一顿,随后说:“如果连他也失败了,就按叛军处置,让所有的秘密尘封,等后世的人再来揭秘。”

    有很多事并不能在当下就得到答案,也许要很多代人花费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时间才能得到最终的答案。

    郴州离睦州有百余里,顾岩廷带着人日夜兼程两昼夜,终于在第三日清晨来到睦州城外。

    睦州依山而建,背靠南岭山有天然的屏障保护,城楼修得不算太高,显出边陲小镇的朴实无华。

    守城将士远远的便看见这队人马扬起的尘土,不知道什么情况,慌慌张张让人关上城门,严正以待。

    顾岩廷让吴勤带着人在离城门百来米远的地方休息,自己策马到城楼下。

    楼上官兵紧张的问:“你们是什么人,来睦州做什么?”

    顾岩廷坐在马背上,随意的扫了一眼便知城楼上站着的都是一群不中用的酒囊饭袋,高声道:“瀚京校尉顾岩廷,奉陛下密令前来,有要事找徐州府相商,还不速速打开城门?”

    顾岩廷中气十足,声音极洪亮,足够城楼上所有人听清楚他的声音,身下的马被他的气势震慑,不安的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守城官兵也有点被吓到,不敢答话,忙让人去州府报信。

    顾岩廷很有耐心的坐在马背上等着,约莫一炷香后,楼上再度传来声音:“我们没有接到消息,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,你身上可有什么凭证?”

    顾岩廷高声说:“当然有,不过我要见到徐州府,亲自给他看才行。”

    守城官兵说:“只能先让你一个人进城,让你的人再后退一百米。”

    顾岩廷爽快的答应:“好。”

    等吴勤带着人后退,城门才缓缓打开,顾岩廷按照要求下马,只身一人进城。

    等他进去,城门再度关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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