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番话,忍不住唤了声:“大哥。”

    宋清风停下,回头看着她,挑眉问:“怎么,舍不得我走?那晚上我再来陪你用晚饭?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轻松,神情自若和平时无异,宋挽却还是有些不安,柔声问:“你方才说日后宋家可能会遇难,这是为什么呀?”

    宋清风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宋挽还能记得这个,他走到床边揉揉宋挽的脑袋,笑着说:“你没听过一句话么,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,我这是未雨绸缪,要是哪天宋家真的遇到什么事,所有人不都得夸我宋大公子料事如神么?”

    屋里的丫鬟都被他的自信逗得笑出声,宋挽也笑起来。

    她想,她可能真的是在家待久了,心思太敏感,才会因为宋清风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生出这样的不安来。

    爹这一生坦荡磊落,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,宋家怎么可能有难呢?

    又闹了一会儿,宋清风再度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春秀帮他把大氅披上,他高出春秀许多,春秀要踮起脚才能帮他系上大氅带子,宋清风习惯了不正经,还在打趣春秀说她长开了,也可以让宋挽帮她相看个好人家了,惹得春秀红透了脸,却只能气恼的跺脚,拿他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外面的雪下得更大,宋清风出去的时候,门帘一撩,寒风便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涌进来。

    屋里温度高,雪花被热气一蒸便化成了朦胧的水雾。

    对所有人来说,那天只是这么多年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天。

    但谁也没有想到,宋清风会一语成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