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说:“祖母要肃清门风,孙女自是不敢阻拦,只是之前太后寿宴,太后金口玉言将孙女的婚事提上了议程,今日若是闹出人命,孙女怕会被有心人抓住话柄。”
宋家没出事前,宋挽和楚若琪是手帕交,楚逸辰对宋挽深情难断,楚若琪却眼看着宋挽被处死坐视不管,惹出非议也很正常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老夫人当然不想因为宋挽坏了自家孙女的好姻缘,思忖片刻道: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你既然自恃绣活做得不错,想要狐媚人,这双手就不要留着了,如此处决你可认?”
婆子收了荆条,宋挽失力的倒在地上,强撑着没有昏过去,执拗道:“奴婢没有做错,奴婢不认罪。”
宋挽的声音虚弱得如蚊鸣,老夫人充耳不闻,冲婆子递了个眼色,四个婆子立刻上前,抓着宋挽的肩膀让她直起身,而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放进竹夹里。
竹夹透绿,衬得宋挽指尖嫩白如玉,这会儿已经快到午时,烈日当空,晒得人皮肉生疼,宋挽却冷汗淋漓,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。
竹夹上好,一个婆子高声道:“你们这些婢子都看好了,谁若是不本分老实,做出蛊惑主子的事,今后也是这样的下场!”
话音落下,竹夹猛地收紧。
滔天的痛意从十指传入心脏,宋挽第一次承受这样的痛苦,控制不住叫出声来:“啊!!!”
身体本能的想要逃离挣扎,肩膀却被两个婆子死死压着,根本无法动弹,不出片刻,宋挽便昏厥过去,婆子立刻提了一桶冷水将她泼醒。
宋挽呛得咳嗽起来,迷迷糊糊间听到老夫人问:“还不肯认?”
宋挽喘着粗气没有回答,夏桃在旁边怯怯的劝道:“宋姑娘,你就认了吧,老夫人仁善,不会害你性命的,你认了也能少吃点苦头。”
认了吧?
宋挽艰难地爬起来,双手疼得不住颤抖,苍白的小脸却是一派倔强不屈。
大理寺少卿曾生生敲碎她父亲的膝盖,挑断他的手筋,甚至用铁钩穿透他的肩胛骨,他都不曾认下莫须有的罪名,她为何要认?
宋挽缓缓摇头,轻声道:“奴婢不认罪。”
旁边的婆子冷嗤了一声,复又抓起宋挽的手往竹夹里放,还未收紧,院外传来喧哗,不多时,两个护院鼻青脸肿的被顾岩廷丢进院中。
他身上穿着藏青色绣青鸟官服,青鸟栩栩如生,鸟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亮芒,他面上却是乌云卷积,风雨欲摧。
除了老夫人,屋内都是未出阁的女眷,众人被顾岩廷一身黑煞之气吓得惊呼出声,侯夫人立刻让她们退下,对顾岩廷这般莽撞的闯入也是很不满,皱眉质问:“顾廷尉,你这是做什么?”
顾岩廷没说话,径直走到宋挽面前,几个婆子还把宋挽压着,宋挽浑身湿透,小脸惨白的跪在地上,像是下一刻就会死掉。
宋挽的神智不是很清醒,没有发现顾岩廷来了,低垂着头不住重复一句话:“奴婢不认罪。”
顾岩廷听了几遍才听清,薄唇抿成锋刃,扫了几个婆子一眼,沉沉道:“放开她!”
顾岩廷在战场上杀伐果决,说出来的话自然相当有威慑力,然而这几个婆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料定顾岩廷不敢在侯府闹事,并不放开宋挽。
老夫人在丫鬟的掺扶下从屋里走出来,觑着顾岩廷道:“顾廷尉好大的官威,竟然到我卫阳侯府来耍威风了。”
顾岩廷空有五品官衔,手上却没什么实权,老夫人没把他放在眼里,顾岩廷平静的看了她一眼,道:“下官统领巡夜司,职责所在,要护一城百姓安宁,听闻贵府有人动用私刑,廷尉府的人还牵连其中,赶来查看只是在做分内之事。”
宋挽到底不是卫阳侯府的人,若是事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