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有不少文人志士都自发的写了文章为我家大人打抱不平,驸马这次,算是犯了众怒,便是我家大人松口说不计较,只怕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。”

    这话曹尚书在家也说过,曹夫人越发觉得宋挽有大智慧,期冀的问:“那应该如何应对?”

    宋挽眸光柔润的看着曹夫人的眼睛,说:“依奴婢愚见,曹大人可主动向陛下上奏,派人前往边关犒赏三军,而这次钦差最好的人选便是驸马。”

    曹夫人睁大眼睛,失了声,没想到宋挽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。

    现在好多人都在说陛下给顾岩廷的奖赏轻了,若是一直盯着这件事看,便是杀了曹恒楼也不足以平息众怒,但若是把边关所有将士推到众人视线内,便会显得皇家对这些子弟兵的关怀,也能减弱顾岩廷的英雄形象。

    边关不是顾岩廷一个人守下来的,而是所有将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守下来的。

    瀚京离边关千里之遥,还要带上犒赏之物,一来一回只怕要小半年时间,一路风吹日晒,听着好听,实则是个苦差事,但曹恒楼作为驸马前往,可显皇室的重视,也能算是对曹恒楼的惩戒历练。

    的确是做钦差的不二人选。

    只是曹恒楼从没出过远门,曹夫人一想到路途如此遥远,曹恒楼在路上可能吃不好也睡不好,指不定还会因为水土不服生病就心疼得不行。

    宋挽见曹夫人皱了眉头一脸忧虑,又加了筹码劝道:“此行能磨砺驸马的性子,待驸马归来,京中的人定然不记得现在的事,曹大人到时便可趁机为驸马请功,谋个清闲又体面的官职,夫人在其他世家夫人面前也能与之前有所不同。”

    这话戳到了曹夫人的软肋,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曹恒楼顺利归来谋得官职的画面,到时一定有很多人夸她教导有方,生了个好儿子。

    成大事者,吃点苦都是应该的!

    曹夫人想通了,觉得宋挽这法子真是好极了,来时的焦急已经化作掩藏不住的欣喜,热切的说:“阿挽果然玲珑剔透,这事我回去就告诉老爷,文书和房契我明日就让人给阿挽送来,日后阿挽有什么难处也尽可到府上找伯母。”

    曹夫人改口改得很是自然,好像宋挽和她真的有什么亲戚关系似的。

    宋挽勾唇笑笑,平静的说:“这只是奴婢一厢情愿的想法,事情具体会发展成什么样还未可知,成不成还得看天意。”

    “一定会成的!”曹夫人笃定的说,忍不住许诺,“若是楼儿真的谋了官职,我一定让老爷和楼儿想办法帮阿挽脱离奴籍恢复自由身。”

    这个许诺挺重的。

    宋挽颔首道:“那奴婢就在此预祝夫人心想事成了。”

    宋挽抱着钱下了马车,目送曹府的马车离开,不用看她也能想象到车里的曹夫人现在笑得有多开心。

    等马车转过转角,宋挽转身,正准备回去,一道温和缱绻的声音响起:“阿挽。”

    宋挽心头一紧,僵在原地,没有想到楚逸辰会出现在这里,更不知道他来了多久,又看到听到了多少。

    她抱着钱袋算计人的样子一定丑陋极了,他是不是也终于对她失望了?

    宋挽有些不敢面对楚逸辰,可他落在她背上的目光那么炙热,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。

    僵持了一会儿,宋挽勉强平复了情绪,转身看向楚逸辰。

    又有好些时日不见,楚逸辰的气色好了不少,人却还是瘦的,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牙色长衫,衣服是棉柔的料子,没有绣什么花纹做装饰,穿在他身上却也是清雅高贵的,巴掌宽的腰带束着窄腰,风华更是无双。

    宋挽不敢看楚逸辰的眼睛,抱着钱袋行礼道:“奴婢拜见世子殿下,世子殿下可是要见我家大人,奴婢这就去禀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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