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一阵沉默,那人不甘心的说:“可是越西敌军这么强,怎么可能打得过?”

    顾岩廷冷嗤一声,说:“不求进取的弱者不管去到哪里,都会觉得别人很强。”

    楚清河温声道:“越西敌军也是人,他们并不是不可战胜的,你们平时疏于操练,反应太慢,实力太弱,才会觉得他们不可打败。”

    那人垂死狡辩:“但仗已经打起来了,哪有时间给我们操练?”

    “那你觉得多长时间才够?”楚清河反问,语气虽然还是温和的,但脸色已经冷了下来,那人一噎,说不出话来,楚清河继续道,“三年前越西敌军就攻打过一次远峰郡,那次一万守城将士几乎都死在了你们现在站的城楼之上,从那次之后,你们就该知道越西于昭陵而言就是一头虎视眈眈的猛兽,但这三年时间你们做了什么呢?”

    没人应答,楚清河接着说:“镇国公十年前就卸甲归田了,但他在家依然坚持每日操练,这是一个优秀的将领应该具备的基本意识,前些日子才战亡的远峰郡郡守还有你们眼前这位顾校尉,他们不管是在战时还是春风和煦的日子,也从未间断过对自己和手下兵力的操练。”

    真正的战场是瞬息万变的,没有敌人会事先预警,更不会有敌人会把自己的策略都说出来,一切都要自己磨练,保持警醒和敏锐的观察。

    楚清河说完以后,很久都没人再说话。

    良久,楚清河说:“现在还想回家的,可以自行离开。”

    留下这句话,楚清河拉着顾岩廷走下城楼,大夫已经上来帮受伤的士兵诊治,已经战亡的将士的尸体也都被集中处理。

    下楼后,顾岩廷甩开楚清河的手,脸上满满的都是寒霜。

    他并不认同楚清河的做法。

    楚清河跟上他,低声说:“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,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,这样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,实力就是话语权,胆小懦弱的人,不管怎么选都不会过得好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,”楚清河平静的反驳,而后说,“如果宋挽在刚刚那些人里面,你还会逼着她留在这里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顾岩廷沉默,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,这时有士兵匆匆赶来说:“大人,不好了,城外还有埋伏!”